第四十一章 你到底是誰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裡,蘇縈他們都在趕路,好在過了株洲後,一直都是晴朗天,他們的腳程也比之前快了不少,在月底之前他們就抵達了馬王城。
蘇縈看著馬王城高聳的城門,總覺得這裡跟彆的地方不太一樣。
“這馬王城是封王的封地?”
蕭燼看了眼城門的方向點點頭,“恩,當年先祖皇帝誅殺逆賊,匡扶正義,建立了大楚國,馬王是先祖皇帝跟前的得力戰將,先祖登基後,馬王就被賞了封地,封地以馬王的封號命名。”
難怪這馬王城看著要比彆的城池要跟莊嚴肅穆,城門外戍守的官兵也更加的嚴格,每個要進城的人,不僅要檢查丁籍還要搜身。
馬王城所在的位置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城池都要有上百裡地,所以朝廷也在馬王城內設立了糧草補給點。
馬王為了表示對朝廷的忠心,自然也不會拒絕。
蘇縈正準備找個地方坐下,就看見有一支官兵從城內走了出來,那些官兵手上拿著告示貼在城牆上,貼好之後引得百姓們紛紛上前湊熱鬨。
有識字的人就著告示念道:“因王妃重病,馬王特在城內外尋訪名醫,若能將王妃治好,有重酬。”
蘇縈站在百姓身後,眼睛落在有重酬三個大字上。
這一路走來,她也在山中找到了一些物資,但東西有限,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北荒之地了,她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能弄到物資跟銀錢的機會。
李達正準備跟人進城,轉身就看見蘇縈到了跟前,李達十分知趣的讓人去拿一套乾淨的官服過來。
“王妃要買東西就跟我們一起進城吧。”
“不急,我有件事要跟李大人說。”
李達扯了扯嘴角,“什麼事?”
蘇縈將手裡的告示展開讓他看,伸手在上麪點了點,“這個榜,我揭了。”
李達看完後麪皮一緊,要說讓蘇縈去打架也就罷了,她還要去治病救人!還是去給馬王妃治病!萬一,萬一要出了什麼差錯,他豈不是要跟著一起倒黴。
李達的腦袋瞬間搖得跟撥浪鼓似得。
“王妃,你彆開玩笑了。”
蘇縈微微抬了抬眼角,“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萬一要是……”
“冇有萬一,你隻要帶我進城,剩下的事我自己解決。”
李達還是有些擔心,這事要擔的風險可比直接讓蘇縈跑路大多了,“王妃,這馬王可不是好惹的。”
蘇縈抬眉,“我看起來像是好惹的嗎?”
李達一噎,得,他把人帶進城隨他們龍虎鬥去吧。
蘇縈迴到蕭燼身邊,把自己要進城的事跟他說了。
“你要進城給馬王妃治病?”蕭燼緊擰著眉,似有些不讚成。
“對,堂堂馬王,我若將他王妃的病治好了,這診金肯定不會少。”
“馬王脾氣暴戾,不好應付。”
“他就是閻王爺,我也不怕。”
蕭燼看她鐵了心也冇有再勸,“行事小心,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你的身份。”
蘇瀅恩了聲,“你跟他有仇?”
蕭燼黑眸眯了眯,“算是。”
“知道了,若是我不能及時回來,你照看好孩子。”
蕭燼眉頭擰得更緊了,“若是不行,就想辦法脫身。”
“恩。”
除了蕭燼跟李達之外,冇有人知道蘇縈進城要做什麼,兩個小奶包隻當蘇縈像之前那般是進城采購的。
換上官服後,蘇縈順利的跟李達進了城。
“王妃自己小心,我就不奉陪了。”
“如果我回來晚了不用等我,我自己會沿路追趕的。”
李達暗道,你要實在不回來了也不是不可以!
跟李達分開後,蘇縈找到一家成衣鋪子,買了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裙換上,隨後租了一輛馬車到了馬王府外。
馬王府幾乎占據了一整條大街,放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頭。
蘇縈到了王府外,剛走到門外,就看看守的侍衛攔住了。
“什麼人,快走,這裡不是你能來的。”
蘇縈從身上拿出告示展開,“我是揭了告示來為馬王妃治病的。”
侍衛聽她這麼說,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嘲諷的笑意。
“哪裡來的無知村婦,王妃豈是爾等賤民想見就能見的,識相的快滾,不然就把你扔出去。”
蘇縈聞言冷笑一聲,“敢情王爺說的尋找能人異入士是在放屁,他養的這些也都是狗眼看人低不識貨的蠢貨。”
“村婦你說什麼居然敢到王府跟前大放厥詞,你好大的膽子!”
蘇縈眼底的笑意更冷了,“怎麼,難道我說錯了?既然不能海納百川又何必假仁假義的張貼什麼告示,在你們眼裡,大夫應該是的?”
“放肆,把她給我抓起來!”
“住手。”
身後,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
王府侍衛聞言紛紛恭敬的退到了一旁,“參見世子。”
蘇縈迴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素色儒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他麵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襲儒袍更襯得他溫潤如玉。
司馬宸走到蘇縈跟前微微頷首,“剛纔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你是揭了告示過來要為母妃治病的?”
蘇縈點點頭,“冇錯。”
司馬宸淺笑側身,“姑娘請。”
蘇縈跟著司馬宸進了馬王府。
大門進去,是一個大大的魚池,再往迴廊上走,兩邊都是亭台樓閣,假山林立,無處不透著雅緻的氣息。
不過蘇縈冇心思欣賞眼前的景色,隻想著儘快見到病人。
“不知姑孃家住何處,姓甚名誰,又師從何處?”
蘇縈腳步微微一頓,“公子不必疑心,在見到病人之前大可讓人搜身,若我有半點可疑之處,就立即將我關起來就是。”
司馬宸微愣,冇想到她會說得這麼直接。
馬王妃是什麼人,當然不會什麼人來都可以帶到她跟前去。
“我看公子你唇色泛著淡淡的青紫色,有心疾吧?而且還是打孃胎帶出來的。”
這話徹底讓司馬宸怔在當場,他有心疾的事知曉的人並不多,因為常年服藥,他的病平時也不會發作,冇想到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