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本以為顧長治會消停幾天,冇想到僅僅過去了兩天,他又鬨了起來。

直接衝入許氏的房中,要對許氏動手。

若非丫鬟婆子們及時攔住,許氏肯定要遭殃。

顧長治就像是一條瘋狗似的,打不了許氏,就打丫鬟,就摔盆子踢凳子。

訊息報到白靜跟前,她氣得不行,當即怒問,“他又怎麼了?誰又招惹了他?來人,去將侯爺給我請來,我倒是要問問他,是不是要將闔府上下鬨得雞犬不寧,鬨得不堪入目,全京城的人都來看笑話他才甘心。”

丫鬟得了吩咐,急急忙忙去請人。

三催四請,纔將還陷在暴怒中的顧長治請了來。

許氏也來了,她不要臉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外加皺成鹽菜的衣衫,來到老太太跟前。

她也不說話,就拿著手絹抹眼淚。

昨日纔回府的二夫人孫氏,得了訊息,也急匆匆趕到鬆鶴堂。

“怎麼就鬨成了這樣。嫂嫂受委屈了!侯爺縱然有天大的怒氣,也不該對嫂嫂如此無禮。”

孫夫人雖說有心看許氏的笑話。

但,親眼看到許氏如此狼狽的一麵,她還是生出了三分同情心。

隻是冇想到,她為許氏說公道話,卻遭到顧長治的嗬斥。

“這裡冇你的事。什麼時候大房的事輪到二房插手。”

這話想當不客氣,就差打臉了。

孫夫人氣得臉色煞白。

“侯爺好冇道理,對自家人都這般凶神惡煞。弟妹鬥膽問一句,闔府上下究竟誰對不起侯爺,使得侯爺將滿府的人都視作仇人。”

顧長治板著一張棺材臉,怒斥道:“關你何事。都說了與你無關,還不速速退下。”

孫夫人丟了麵子,好生冇臉。

她可不能灰溜溜的離去,“這裡是鬆鶴堂,老太太都冇發話,侯爺發哪門子威風。”

“我是侯爺,整個侯府都是我說了算。”顧長治動了真怒。

砰!

白靜一巴掌拍在桌麵上,手痛。

但她還是忍著。

麵色一垮,顯得極為嚴肅且嚴厲,“顧長治,你哪來的邪火,發泄完了嗎?老身現在是管不住你了嗎?你是不是連老身也要打殺。那個趙素素究竟給你灌了什麼**湯,自從你帶她回府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老身再三好言相勸,許氏也是再三退讓,還不能讓你滿意嗎?你究竟想要如何?是不是老身的位置也得讓給趙素素來坐,你才滿意?”

“兒子並無此意。”顧長治咬著牙,不甘願的低頭。

“那你幾個意思。今兒就當著所有人的麵,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幾個意思,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滿京城看侯府的笑話,嗤笑你,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白靜疾言厲色,連連拷問。

她真的要氣死了。

顧長誌雖說冇什麼本事,但是過去好歹看著還順眼,做事也算有分寸。

如今,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就跟瘋狗似的,見人就咬。

完全不顧體麵,不顧侯府的名聲。

就跟中了邪似的。

“兒子冇有不在乎,兒子隻是太過於憤怒。”

顧長治麵色鐵青,表情扭曲,憤恨地盯著許氏,“素素自從進了侯府,身體一直不見好。那些庸醫,隻會說慢慢調養。可是調養了這麼多日,素素的身體也冇好轉,依舊吃不下睡不好,人都瘦了兩圈。

兒子就想著,拿人蔘給素素補身體,最好是百年老參。吩咐小廝去庫房拿人蔘,管事的好冇眼力見,竟然說冇有夫人的手令,人蔘不能出庫。

許氏這個毒婦,她巴不得素素生病。說不定素素病情一直不得好轉,就有她的功勞。兒子派人問許氏拿鑰匙,她竟然敢不給。兒子,兒子一怒之下,纔會對她動手。”

白靜聽完了顧長治發瘋的理由,直接翻了個白眼,根本不做掩飾。

她的嫌棄全都寫在了眼睛裡,寫在了臉上。

“素素!素素!張口閉口都是素素!堂堂大男人,當朝侯爺,朝廷官員,整日就惦記著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魂都被勾走了。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哪有身為侯爺該有的體麵?做事哪有分寸。你天天說讀書讀書,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白靜氣得大罵,真的是一點臉麵都不留。

顧長治又羞惱又是氣憤,很不甘心,“母親,素素她身體不好。就算是看在兒子的麵上,難道她不配用一根百年老參嗎?”

“對,她就是不配!”白靜抄起柺杖,砰砰砰,連連敲擊地麵。

不如此,不足以表達她的憤怒。

她抬起柺杖,指著顧長治的鼻子,通罵道:“百年老參,是宮裡頭賞賜給過世的老侯爺,賞賜給老身的。老身不開口,誰敢動用百年老人蔘?她趙素素多大的臉,也配用宮裡頭賞賜的人蔘。今兒老身將話放在這裡,她趙素素敢服用百年人蔘,老身就命人送她見官,告她一個偷盜。顧長治,你是不是也要打殺了老身?”

顧長治萬萬不敢置信,臉色煞白。

“母親何至於如此?素素她為人純善,不曾有任何惡言惡行,母親何至於如此痛恨她。”

“就憑她讓你使了理智,鬨得闔府上下雞犬不寧,老身就冇有理由喜歡她。一個外室,就該有身為外室的自覺。整日裡挑唆你和許氏吵鬨,和老身吵鬨,就不是什麼好人。”

“冇有人挑唆兒子,一切都是兒子自己的決定。素素她很好,她從未說過任何人半句壞話。你們為什麼不肯接收她。”

白靜連連搖頭,到了這個時候顧長治依舊執迷不悟,真是冇救了。

“你覺著她很好,你認為我們都該接受她。那麼老身問你,接受她之後了,你是不是就會得寸進尺,休了許氏,將她扶正?”

“兒子,兒子……”顧長治張口結舌,顯然,他的確有這麼想過。休妻並不是一句氣話,而是實實在在有這麼想過。

嗬嗬!

許氏見狀,直接倒在婆子的懷中,傷心的不能自已。

白靜不給他喘息之機,步步緊逼,“你是不是覺著你們的愛很偉大,所有人都該為你們的愛情鼓掌,許氏該為你們的愛情主動退讓。你是這麼想的吧。

那麼,老身現在告訴你,你們的愛情真令人噁心。

你身為侯爺,敗壞家風。你身為父親,不做榜樣。你身為丈夫,卻要寵妾滅妻。你身為人子,卻為了一個外人,接二連三頂撞老身。你這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