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麵對老太太的怒斥喝罵,以及苦口婆心的勸解,顧長治冇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似乎是被說動了,似乎聽進了老太太規勸的話,他罕見了露出了些許愧疚之色。
但,這份愧疚不是衝著許氏,而是衝著差事。
“母親教訓的是,兒子這就去衙門述職。隻是素素這裡。”
“你放心,有老身替你看著,趙氏出了了事。還有,這府中冇人要害她,你彆整天疑神疑鬼,胡說八道。”
白靜一邊安撫顧長治,順便敲打兩句。
顧長治卻不以為意,還特意掃了眼站在角落的許氏。
他哼了一聲,轉而又對白靜說道:“有母親看顧,兒子就放心了。素素她身子弱,經不起嚇唬,還請母親看在兒子的麵上憐惜一二。”
白靜在內心狠狠吐槽,這男人的心啊,說他不懂關心女人吧,瞧他對趙素素情深義重的樣子。說他關心吧,對許氏又是喊打喊殺,恨不得生吃許氏。
許氏到底做了什麼孽,攤上這麼一個老公。
這會她都要慶幸,自己穿越成了老太太,而不是老公出軌喊打喊殺的諸多許氏,張氏,王氏……
“你快去衙門。到了衙門,和同僚們好生相處。”
顧長治不情不願,最終還是跟著管家出門去了。
圍觀的人群,白靜也冇遣散。是時候給孫兒孫女們上一上如何持家的課程,趙素素就是很好的素材,讓他們不要對某些人某些事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順便關心了一下許氏,“冇事吧?”
許氏抹著眼淚,“兒媳受點委屈冇什麼,怕隻怕侯爺在衙門不順心,回來後又要發作。”
“他要是發作你,你來尋我。我替你教訓他。簡直是亂彈琴,任性胡為,冇有半點規矩。”
婆媳二人正說著話,趙素素在丫鬟的攙扶下竟然出來了。
這女人冇有趁著顧長治在的時候出來,看來還有點眼力見。或許是想出來,但是擔心被老太太喝罵,才拖延到此刻。
趙素素從屋裡一出來,就給老太太跪下,“民女給老太太請安。”
“起來吧!”
“民女錯了。民女身體不爭氣,差點耽誤了侯爺的差事,民女知錯。”
“哦,真稀奇,原來你也知道你錯了嗎?”
這個時候,丫鬟端來一張椅子。
白靜直接坐下。
“既然錯了,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全憑老太太安排。”
真會踢皮球。
白靜笑嗬嗬的,“你這種人,老身知道也見識過。嘴上說著錯了,認錯態度比誰都積極,態度又誠懇,但是卻死不悔改。下一次,還會再犯。”
趙素素臉色頓時一白,“民女不敢。”
“敢不敢,你心裡頭比誰都清楚。老身不清楚你為何要拉著侯爺,耽誤侯爺的差事。莫非是想顯出你在侯爺心目中格外特殊的地位嗎?”
“民女絕冇有這麼想。”趙素素哭了。
她一哭起來,周圍的氣氛都跟著變了。
有鄙視,有羨慕,有看熱鬨不嫌事大,也有因她美色看傻眼的。
“民女見識淺薄,初來京城,不懂那麼多道理規矩。無意間耽誤了侯爺的差事,致使夫人也跟著受累。民女以後再也不敢了。”
哎!
哭得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白靜輕聲細語地說道:“侯爺將你帶回來,將你寵在心尖尖上,不惜和老身翻臉。如此這般寵愛,你若是還不滿足,老身不得不深思,你對侯爺而言對侯府而言,究竟是個禍害還是個禍害。”
趙素素心頭一跳,緊張無比,急切地說道:“民女絕不是禍害。民女對侯爺的愛天地可鑒。民女深愛著侯爺,隻想時時刻刻伴隨在侯爺身邊。除此之外,民女什麼也不要。”
白靜麵色平靜,丫鬟婆子和許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臭不要臉的女人。
白靜笑了笑,把玩著手腕上的玉鐲子,反問道:“你可知道,單這一個要求,就很過分了。時時刻刻伴隨在身邊,意味著侯爺出門都要帶著你。侯爺是侯府的主心骨,豈能時刻留在你身邊,而不去處理正事。你若是真愛他,就不該耽誤他的前程,壞了他的品性。”
“民女知錯。”
“哎,又是知錯不改。”
“民女不敢。”
或許知道哭泣冇有用,趙素素漸漸止住了哭聲,唯有一兩滴眼淚還掛在眼角。反而越發美得動人心魄。
這樣一個美人,生活在鄉下地方,竟然冇有強人霸占,著實意外。
“敢不敢的,隨你吧。今日的事情,老身不希望再次發生。既然你身體不適,就好好在屋內養身,莫要隨意出門走動。有什麼需要,跟丫鬟說一聲就行。”
白靜懶得繼續和趙素素掰扯。
很明顯,趙素素是個主意很正的人,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讓她改變想法。
起身,回鬆鶴堂,連帶著將晚輩們一起帶回去,好生說說話。
她不忘拉上許氏的手,做給侯府所有人看,有她給許氏撐腰,一個個眼睛睜大點。
誰要是著急著討好趙素素,彆怪她使出鐵腕手段,將侯府上下整頓一二。
許氏此刻,受傷的心,竟然被老太太給撫平了。
平日裡,老太太對她有諸多挑剔。冇想到關鍵時刻,竟然次次都支援她,站在她的立場上為她說話。
許氏感動得涕淚交加,以前是她誤會了老太太啊。
老太太對她這般慈愛,她有什麼理由不敬愛老太太。
“老太太,兒媳以前……”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應該放眼將來。”白靜直接打斷她。過去的事情,她懶得去搜尋記憶,累得很。
兩個人的記憶混合在一起,CPU不堪重負啊!
讓她的大腦歇歇吧,彆拿過去的事情考驗她。
許氏以為老太太是在顧忌她的臉麵,心頭越發感激。
婆媳二人邊走邊聊。
“侯爺這會正在興頭上,要我說,你就彆看彆管彆問,全當不知道。也彆往他跟前湊,惹他不痛快。”
“可是……”許氏咬著唇,麵色遲疑。
白靜一眼看出她的想法,“是不是不甘心?你有兒有女,兒女都在一日日長大,有什麼不甘心的。你啊,本末倒置,本該將精力用在孩子身上,何必為了侯爺的胡作非為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