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劍墟,是百年前劍修硬生生劈出來的禁地,是讓百國都為之心驚的地方,是幾百萬生靈的埋骨之地。

顧恒生離開了塵沙鎮的小酒樓,便徑直來到了一處滿是石山林立的寂靜之地。

“劍……墟。”顧恒生望著眼前一道裂開的巨大峽穀,似有些震驚的自言自語道。

劍痕寬有十米之距,形成了一道長達三千裡的巨大深穀,其周圍更是被劍氣縱橫環繞著。而且,顧恒生還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時隔百年,劍芒依在,恐怕揮出此劍的劍修已經真正步入了天玄境。而且……”顧恒生眸子裡有些驚駭,喃喃自語:“而且……他對劍的領悟之深,已達大成之境了。”

即便顧恒生前生步入天玄境巔峰,他也極為的欽佩百年前的那位劍修。大成劍道,其勢可斬天,也許若不是昔年劍修才堪堪破入天玄之境,這一劍揮出恐怕會將整個百國都顛覆了。

“前生我所學駁雜,冇有精修一道,雖步入天玄,但有時候也充滿了無力感。”

前生,當顧恒生知道要精修一道才能夠更進一步的時候,他已經定型了,無法再從頭開始。如若不然,顧恒生定然能夠勘破天玄之後的境界,何至於使用輪迴秘術。

“劍乃百兵之首,雖難以悟得真意,但是一旦修劍有成,將不是同境界武者能夠比擬的。”顧恒生前世修行駁雜,也有修劍,不過未能大成,是為遺憾。

今生六識重開,顧恒生思前想後,最終決定走劍道一脈,方可破開九霄,超越前世巔峰。

因此,顧恒生寧願和自家老爺子爭辯,也要費儘心機來劍墟一趟。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講,百年前劍修的劍道之境,即便是顧恒生也無法與之比較。並且,顧恒生也需要用劍墟裡麵的無數劍氣來鍛造他的這副軀體。

“我時間不多了,隻能夠在這兒待二十天左右,京城李家的事情可還冇有解決掉。”

於是,顧恒生慢慢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的朝著劍墟裡麵而去。

隨著顧恒生越來越接近劍墟的中間,那呼嘯而來的劍氣愈發的強盛。

噗嗤!

一道劍氣閃過,顧恒生的衣袍被劃開了一個口子,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抹劍痕。絲絲縷縷的鮮紅色血液隨著傷口滴落了下來。

顧恒生冇有停下步伐,也冇有因為前方的洶洶劍氣而膽怯。甚至,在他的嘴角還散露出了一道微笑。

緊接著,顧恒生又向前走了幾步。

每當顧恒生的腳步落下,便有許多的劍氣劍芒在他的周身猙獰環繞著。眨眼間,顧恒生的黑色衣袍都變得殘破不堪了起來,他的身上更是佈滿了血痕,樣子極為的瘮人。

“今生修劍,自當鋒芒,劍體之術,有何懼之。”

《血辰劍體決》,劍體初成,便可硬扛靈玄境初中期的攻勢;劍體中成,憑藉體術就可硬撼地玄境初期強者;若入大成,天玄境強者以下,皆無所畏懼;至於圓滿之境……

武分三六九等,功法自然也有所區分。

人階、靈階、地階、天階,依次有初級和中級以及高級之分。功法品階越高,其法門更加深奧,也更加的具有威勢。

而顧恒生此刻盤坐於地,開始運轉的《血辰劍體決》便是極為罕見的地階高級功法,此法是顧恒生前世所得。

今生既然打算走劍修一道,顧恒生當然要磨練自己的肉身,體術和劍法雙修,方可相得益彰,才能夠變得更強。

咻!嗡嗡嗡……

一道劍芒劃過,顧恒生冷峻的麵龐上被劃出了一道血痕,深紅的血液已經將顧恒生給埋冇了。他整個人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麵不改色的盤坐在一塊石頭上麵,用無數的劍氣鍛造著自己的軀體。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過,原本高掛的太陽都快要被黑夜籠罩了。

顧恒生從清晨便一直盤坐不動著,他身上的黑袍都已經被劍氣給斬成碎片了,裸露的胸膛和後背更是瀰漫著無數道細長的劍痕。淡淡的血色都緊貼在他的身上,已經結成了一層薄疤。

忽然,顧恒生驀然睜眼,氣息頓時一揚,一股濃濃的壓迫氣勢沖天而起。

“劍體初入,距離小成還有一段距離,不過饒是這樣,我的身體強度比起之前都好了不止十倍。”

顧恒生緊了緊拳頭,深邃的眼瞳迸發出足以令人窒息的光芒。

凡事不能夠操之過急,今日已經有所獲得了,顧恒生冇有再深入劍墟,轉而朝著身後退了一段距離。

然後,顧恒生從隨行而拿的包裹中取了一件白色的衣裳披著,遮掩住了他身上的無數道劍痕傷口。不過,在他的臉上依舊有著一道不淺的劍痕,看起來有著彆樣的孤傲之色。

顧恒生冇有再深入劍墟,而是繞著劍墟的外圍行走著,想要觀摩一下劍墟周圍縱橫百年而不滅的劍氣。

“前生若我修專修一道而大成,此刻恐怕已經登臨另一個境界了吧!”看著那駭人的廣袤劍墟,顧恒生有些唏噓的搖頭自語著。

他很佩服百年前縱橫天下的劍修,能夠在這較為貧瘠的百國之地修劍大成,其天資和悟性絕對是萬中無一。

顧恒生不急不緩的朝著劍墟的外圍走著,他發現每一道劍氣看似都一樣,其實卻又有所不同,劍氣之中包含的意境複雜繁瑣,絕非常人能夠看懂。

“好大的一塊石頭?”忽然,顧恒生髮現前方不遠處竟有一塊極為突出的石頭,他微微皺眉的說道:“上麵似乎有什麼東西……”

於是,顧恒生聚氣而走,速度很快的即將到了高達二十米的巨大石頭旁邊。

石頭的周圍被無數的劍芒包裹了,想要靠近它方圓五十米都是個巨大的問題,恐怕就算是地玄境高手在這種情況下也寸步難行。

“是塊石碑!”顧恒生距離石頭有近百米,他抬頭望著巨大的石頭,輕聲道:“上麵寫的是……”

一言一落,顧恒生的眼眸中的神色頓時一緊,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