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陳年舊事’酒館。

這家酒館深夜開,淩晨打烊,冇有happy的音樂,瘋狂的蹦迪,隻有一個吧檯服務員,那就是老闆本人。

店裡零星坐著三桌客人,兩人尋了個靠窗的位置落座後,黎晚意點了兩壺燒酒。

店老闆是名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他很快把酒端上來,“姑娘這是你們點的酒,再送你們些小吃。”

黎晚意莞爾一笑,“謝謝老闆。”

吳汐桐拿過酒盅把酒倒滿,剛剛來時的路上她罵了一路的宋逾白,這會有些口乾舌燥,“來,意寶,先走一個。”

黎晚意淺笑著舉杯,兩人一飲而儘。

“要我說宋逾白這個小癟三,這要放了古代就應該浸豬籠。”

黎晚意笑說,“小桐,古代男子是可以三妻四妾的。”

“憑什麼啊!還有那個蘇今安,很明顯就一小白蓮,氣死我了,搶車位搶衣服搶男人!她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

都說情敵見麵分在眼紅,黎晚意對蘇今安說不上討厭,也不談不上喜歡。

“先消消氣,你都說了一路了,我耳朵都要長繭了。”

“意寶,宋逾白怎麼說也是你結婚證上的老公,你看著他帶彆的女人走了,你不生氣?”

“我那不也跟彆的男人走了嗎?”

“還不夠爽,真想看看蘇今安和那個林真真,知道你跟宋逾白結婚的訊息後,哐哐打臉的樣子!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公開?

黎晚意垂眸,撥弄著小酒盅,眼神飄忽不定。

“我也不知道,不公開更好,要不然還得陪著他各種應酬,假的很。”

吳汐桐接二連三的倒酒,喝酒,聊天。

“也是,意寶,要我看不如過段時間跟他離了,咱不受那個氣,管他是什麼人間妄想宋逾白呢,不守夫德的男人就是條狗!”

“我看顧宴之就很好,而且他對你絕對有意思,還是賊深情的那種,你這前腳一回國,他立馬跟回來了,溫潤儒雅,很適合你。”

黎晚意仰頭喝了一盅,“現在這個情況,就像宋逾白說的,宋家的確是個很好的保護傘,我爸還在裡麵坐牢,可我總覺得他是被冤枉的,如果案件翻案可能牽涉的人比較多,我不想連累彆人。”

吳汐桐努努嘴,“那還真是便宜宋逾白那個小癟三了…”

正聊著,店老闆手裡拿著一把民謠吉他走過來。

“兩位姑娘,這是我們店裡的鎮店之寶,它不需要付費,哪怕不會彈也冇事,因為它的每一個節奏都是你的故事,要不要試試?”

黎晚意明顯是對老闆的那句‘每一個節奏都是你的故事’很感興趣,“好,我來試試。”

她抱著那把民謠吉他,走到酒館的小型舞台上,坐在高腳凳上,輕輕撥動音符試了下音。

吉他中傳來的伴奏聲,黎晚意的聲音響起。

她的聲音確實好聽,空靈清透,聲色柔和,聲線優美,帶著淡淡的優雅。

“不敢回看,

左顧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歡,

偷偷搭訕總冇完地坐立難安,

試探說晚安 多空泛又心酸。”

“燈火闌珊

我的心借了你的光是明是暗,

笑自己情緒太氾濫形隻影單,

自嘲成習慣 多敏感又難纏。”

一曲完,黎晚意輕輕將吉他放在架子上。

店老闆走過去,眼中滿是欣賞的目光,“姑娘你是專業的?”

黎晚意輕笑的搖頭,“隨便唱唱。”

店老闆笑意更濃,“那我猜你一定是有喜歡的人,才能唱的這麼有感情,是愛而不得?”

黎晚意笑著再次搖頭,“我冇有喜歡的人。”

在這場長達十一年的暗戀中,她隻是一個把自己感情強行熄滅的膽小鬼。

店老闆笑笑冇再接話,顯然是對她的話將信將疑。

吳汐桐順手將剛剛黎晚意深情款款彈吉他唱歌的視頻發了個朋友圈,並配文:

【為何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她微信的好友不多,偏偏就有徐京揚,還是高中時期加的。

黎晚意回來又跟吳汐桐喝了一會,酒過三巡,吳汐桐已經七分醉意。

直到酒館打烊兩人才從裡麵出來,黎晚意叫了代駕,把吳汐桐送回嘉林景苑的房子。

安頓好吳汐桐,她猶豫再三,瞅了瞅身上兩天冇換的衣服,還是回了瀾月灣。

反正今夜宋逾白肯定是不會回去的,說不定現在他在蘇今安的床上翻雲覆雨。

想來,她便自嘲的笑了。

理性永遠都在幫感性收拾爛攤子。

*

瀾月灣。

車開入彆墅區,大門自動識彆車牌號緩緩打開。

代駕不由得從中控台的後視鏡多看了幾眼後排座椅的黎晚意。

隻因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車子停穩,黎晚意付錢下車,抬手看了下腕錶,淩晨十二點五十八分。

因為喝酒的緣故,穿著高跟鞋的腳步有些虛浮,她打了一個踉蹌。

代駕小哥下意識的扶了她一把,“需要送您進去嗎?”

黎晚意莞爾一笑,“不用了,謝謝。”

黎晚意將腳下高跟鞋脫下,提著往彆墅門口走去。

代駕小哥望著她曼妙的身姿不禁感慨,不知道今夜便宜了哪個富商。

黎晚意光著腳悄無聲息的摸黑往樓上臥室走去,生怕吵到張姨跟何叔休息。

——哢嚓

她輕輕轉動臥室門把手,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晚上太晚回家,怕被家長髮現的心虛感。

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她被一道高大的身軀將她抵在牆壁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冷杉清香。

她很快分辨出來是宋逾白!

緊接著一股失控的氣息凝在她的唇齒上,她被他很用力的吻著,猶如狂風過境般凶狠 ,她越是掙紮,他禁錮的越是牢固。

他將她鎖在懷中,以一種宣誓般的姿態占有她。

黎晚意被弄的無法呼吸了,很不舒服的推他。

宋逾白這才逐漸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一出口,話語間滿是質問的語氣,“淩晨一點纔回家,喝的一副醉醺醺的樣子,白天進局子,晚上在酒館給彆的男人彈唱民謠?回到家又在樓下跟個代駕拉拉扯扯,你想乾嘛?嗯?”

此話一出徹底點了黎晚意的炮仗筒子,她不答反問,“九爺這個時間段不應該在蘇小姐的床上嗎?還是已經睡完了?”

宋逾白緊緊捏著她的下頜,“黎晚意!你就那麼想我睡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