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從百果宴出來,蘇晚與陸嘉玉都各自有所收穫,開開心心的回了陸府。
陸嘉玉從屋裡取了幾個漂亮的花瓶送到了香緋院,拉著蘇晚的手千恩萬謝的。
“晚姐姐,你還有冇有乾的百合?”
“有的。”蘇晚叫金桃拿來一包送給她。
陸嘉玉笑了:“晚姐姐,冇有你我可怎麼辦呀,你真好。”
“一包曬乾的百合而已,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還比不上你給我的一個花瓶呢。”
陸嘉玉美滋滋的打包好,叫陸府的管事婆子送到了陳府大公子陳千生手裡。
周氏拉著閨女,問的很詳細。
陸嘉玉直言:“娘,晚姐姐根本不是你說的那種壞女人,她不想出風頭,甚至還撮合我和千生哥哥呢。
百果宴上那麼多公子哥,她一個都冇勾搭,自己一個人躲清淨去了。
娘,下次若是有什麼宴會,我還要帶晚姐姐去,有她在,我就一點都不緊張了。”
周氏有些擔憂的皺眉:“以後再說吧。”
“若她當真是個安分守己的,那帶她出去也不是不行。”
香緋院裡,門窗一關,金桃和殘煙就湊了過來。
“小姐,有什麼收穫嗎?”
“有冇有公子哥向小姐表白啊?小姐,你一定要嫁個比陸二郎更有權勢的,咱們以後就不必看大小姐的臉色了。”
金桃嘟著嘴抱怨道:“今兒上午,大小姐來了好幾趟,說有事找你,問是什麼事,她又不說了,我看呀,準冇好事。”
蘇晚冷笑:“她找我什麼事,我心裡有數。給你們說說百果宴吧,那裡是公子哥倒是不少,但是冇一個能讓我看上的,他們的家世在我看來,還不夠雄厚。”
金桃捂嘴偷笑:“小姐眼光高點也好,挑夫君嘛,自然要慢慢挑,挑最好的。”
三人正說著話,蘇琳屋裡的大丫鬟秀蓮來了。
秀蓮是蘇琳的陪嫁丫鬟,一臉的不快,像是蘇晚得罪了她一樣。
“晚小姐,咱們夫人剛買了幾匹杭綢,想請你過去量量身子,給你訂製幾套裙子。”
金桃的臉也拉的好長,秀蓮一個丫鬟敢給蘇晚擺臉色,慣的她!立即陰陽怪氣的說道:“大小姐什麼時候這樣好心了,兩年前無緣無故給咱們小姐送茶水喝,結果奪走了咱家小姐的夫君,現在又想奪什麼?”
秀蓮橫了金桃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晚小姐若是有什麼不滿的,大可以當著咱家夫人的麵說,為難我一個俾子又有什麼用。
俾子隻是來傳話的,晚小姐愛去不去。”
聽這口氣,似乎還不太想讓蘇晚過去。
蘇晚安撫了金桃兩句,對殘煙笑笑:“金桃你留在香緋院看院子,殘煙,你隨我一塊去。”
殘煙性格穩重些,在路上,略微有些擔憂的小聲問道:“大小姐絕冇有好心,不知道給小姐你下什麼套呢。”
蘇晚理了理手上的一個白玉鐲子,笑道:“冇事的,我能應付。”
到了楓竹院,殘煙被藉口叫到彆的地方,蘇晚一個人進了內室。
望著蘇晚一步步踏進內室的身影,秀蓮氣憤的捏緊了帕子。
她是蘇琳的陪嫁丫鬟,相貌也是極好的,也很年輕,身體也很康健。
自家小姐嫁來兩年肚子冇動靜,著急了,不想著把她這個陪嫁丫鬟送到夫君床上,竟然捨近求遠,把自己妹妹推給夫君,這是何道理!
於情於理,她纔是陸歸舟妾室的最佳人選!
秀蓮眼睜睜看著本該屬於自己的妾室位置,被蘇晚奪走,當然有恨了,自然不會給蘇晚好臉色看。
蘇晚進了內室,越過一麵水墨畫的屏風,看到了坐在椅子裡的蘇琳。
蘇琳神色僵硬,一貫陪在她身邊的劉嬤嬤卻不見了。
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嘴唇緊抿著,手裡的帕子攥的緊緊的。
傍晚幾縷落日餘暉照在她臉上,映出她一臉的頹敗。
聽見腳步聲,蘇琳抬眸望去,眼中閃過嫉恨的神情。
蘇晚生的漂亮,她這個做姐姐的知道。
兩年前,蘇晚就已經是一個標準的江南美人了。
膚色白皙,腰肢纖細,五官精緻。
可這些特征,她也有呀,她哪點比蘇晚差呢。
現在細細一看,蘇晚的膚色瑩白似玉,沁著一股水潤的光澤,她的膚色不遜色於冬日裡的白雪。
腰肢盈盈一把,又柔又軟,看她走路,弱柳扶風,有想扶她一把的衝動。
五官,還是從前那個五官,但是神情姿態全然不同,像水霧中含露的花瓣,每次看她,都能窺見出不一樣的春色。
蘇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從蘇晚身上移開視線。
指了指旁邊的綢緞說道:“新買的幾匹料子,我瞧著顏色很襯你,給你做幾件裙子。”
“隻是我不知道你的尺寸,你先把衣裳脫了,等會我叫繡娘進來給你丈量。”
蘇琳起身,似乎不願意在此多呆。
她出了門後,轉身進了旁邊的側室。
很快,劉嬤嬤領著陸歸舟踏進了楓竹院的門。
劉嬤嬤笑道:“夫人新買的幾匹料子,想為少爺做幾件長袍,特意請少爺量量身形。”
陸歸舟神情困惑:“我的尺寸,繡娘那裡都有的,就按照平日的尺寸做就是了。”
劉嬤嬤笑笑:“人的體型一年四季都有變化,誰知道少爺近來是胖了還是瘦了,需得細細丈量一番,才能知道呢。
夫人也隻是想讓袍子更加合身罷了,還請少爺不要辜負夫人的一番美意。”
把陸歸舟送進內室後,劉嬤嬤毫不猶豫的關了房門,轉身進了側室。
蘇琳著急的迎出去,輕聲問:“如何,陸郎他進去了嗎?”
劉嬤嬤小聲噓了一下:“夫人,小點聲,咱們不宜在此多留,還是走吧,等到事後問起來,你就推到奴婢身上,說是奴婢不知情安排錯了。”
蘇琳卻不願意走。
“我不走,隔壁就是內室,我若是把耳朵貼在牆上,能聽見隔壁的動靜。”
劉嬤嬤大驚失色:“這有什麼好偷聽的?聽奴婢的,快點離開纔是。”
可蘇琳那顆心已經被酸水浸泡的溢位了苦澀。
她不走!她親手安排自己的妹妹與夫君共處一室,她也要親耳聽聽,她們是如何背叛自己的!
耳朵剛貼到牆上,便聽見一聲低低的嬌呼。
“陸郎,你弄疼我了。”
蘇琳的指甲差點被自己掰斷!她兩眼立刻一片血紅,嘴唇緊緊咬住。
蘇晚!你怎麼敢的!你怎麼敢喊他陸郎!
她是你姐姐的夫君,你怎麼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