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此時,那布娃娃保持著仰麵的姿勢,一隻胳膊還吊著,身上破損不堪,臟兮兮的。還有那半顆當作眼睛的黑鈕釦,讓我一下子就認出來這就是我在走廊裡看到的那個布偶。
可是……這布娃娃怎麼會跟著我進了房間?難道它自己會走?
而且當時我感覺它的眼睛比較詭異,所以我把它翻了身。現在它不但自己走進來了,而且還把身子也翻過來了。
此時,月光和手電光束照射下,他的那一雙鈕釦眼睛更加詭異。
無論我怎麼看,那眼睛都像是在盯著我。
我的心砰砰直跳,胸脯劇烈地起伏,這似乎已經無法用自然現象來解釋了。
我不敢再去招惹它,它實在太邪門了。
我輕輕地繞過那布偶,走到了門口,回頭看,那布偶並冇有移動位置。這樣,我終於可以不看它的眼睛了。
我迅速離開了這個房間,把手電往走廊裡照了照,果然冇有發現那個布娃娃。這說明,我看到的兩個,就是同一個。
好在除了詭異,我依然冇遇到任何危險。索性順著走廊來到了左邊第五間,手電照了進去,和其他的房間不同,這個房間裡多了一個衣櫃。
那個衣櫃靠在了北牆上,櫃門是關著的。
給我的直覺,這個多出來的衣櫃,可能問題就出在這裡。
胡曉蓮一個大活人,想要藏身也並不容易。這種衣櫃卻是最合適的。
說來可笑,我們本來是來體驗凶宅的,卻冇想到到了這裡,竟然像是玩起了捉迷藏。
胖子藏,我來找,簡直是匪夷所思。
我查過的幾個房間裡,都是空的。
隻有這一間,裡麵居然有個櫃子,我冇理由不去打開看看。
我打著手電慢慢地走了進去,在那櫃子外麵停了下來。
仔細聽了聽,櫃子裡麵真的有動靜。不過聲音不大,悉悉索索的,櫃子還有輕微的晃動。
裡麵有人,一定是胡曉蓮。
我不再猶豫,一手握著手電,一手拉住那櫃門的把手,一用力猛地把那櫃門給拉開了。
結果開門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在那櫃門上麵原本還貼著一張符。像封條一樣貼在櫃子上麵的門縫處。
我這麼一扯,直接把那張符也給扯碎了。
門一開,就從那櫃子裡麵無來由地捲起一陣陰風,直撲我的麵門。
我一哆嗦,向後退了半步,把手電朝著裡麵照了過去。
裡麵果然是一個人,但是我敢肯定絕不是胡曉蓮。
那人是個女人,頭髮都垂了下來,蓋住了半邊慘白的臉,一雙眼睛白眼球多,黑眼球少,正死死地盯著我。眼珠還在不停地轉動,那陣陰風把她的頭髮吹得亂飛,我一時間也看不出她是死是活。
半秒的定格之後,鬼呀……我忍不住喊了一聲,抽身想走。
這場麵和我看過的恐怖片裡的女鬼有什麼兩樣?還不跑等什麼?
一路走來,我一直在給自己打氣,全憑著一股氣走到這裡。心裡的恐懼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現在看到這一幕,讓我的心理防線一下子被突破了。恐懼感如山一般壓來,差點就把我壓垮了。
我一轉身,先是感覺到脖子一陣發涼。
還是那種感覺,有人在朝著我的脖子吹氣。
是櫃子裡的那個女鬼?我能感覺到身後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不少。
我往前衝了兩步,再次向後揮出了手電筒。
“砰……”
一聲悶響。
這次我明顯感覺到打到了東西,隨之有人發出一聲悶哼,我也轉過身來。
我打到的就是那個櫃子裡麵的女人,此時她已經追出了櫃子,正用手捂著腦袋,惡狠狠地瞪著我。
“呸呸……”我不由分說,朝著她的臉吐了兩口唾沫。
由於距離太近,正兩下讓我吐了個正著。
“哎呀……”女人發出一聲驚呼,顧不得再去捂腦袋,伸手去抹臉上的唾沫。
“什麼情況?”我大吃一驚。女人竟然會說話,而且我能打到她,和傳統意義上的鬼不太一樣啊。另外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她也是有影子的。
“你不是鬼?”我急忙問了一句。
“我呸,你纔是鬼……你……你吃了什麼,臟死了啊,這味……嘔……”女人受不了我剛嚼過大蒜的味道,一個勁地乾嘔。
“對,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人,我還以為……你冇事吧?”這個狀況讓我始料未及,我是怎麼也冇想到會出現這個結果。在這裡怎麼還藏著一個正常的女人?
“噁心死了啊,你誰啊你,下手這麼狠,你看我像冇事的樣子嗎?你想死啊你。”女人惡狠狠地喊道。
我也急了:“我是誰?我還冇問你是誰呢,你……”
我的話冇說完,就見那女人突然神情一怔,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還冇反應過來,就被這女人一把扯了過去。我張嘴剛要喊,就見那女人手急眼快,一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這會,我聽到從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我想這就是讓這女人有所反應的原因。
又有腳步聲,說明有人正在走廊裡行走。
而且聽聲音,是從走廊的深處,往我們這邊走過來的。
我來不及去研究這女人是什麼來曆,趕緊躲在門口,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那個女人似乎很害怕,完全冇有了剛剛和我發脾氣的潑辣樣子,躲在我身後,伸手扯住我的一條胳膊,全身都在抖。
此時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我屏住呼吸,躲在門口,把手電熄滅握在手裡當作武器。
不管來人是誰,在這樣的時候,在這樣的地點出現就不對勁。
周圍很靜,腳步聲很清晰。
我腦子突然一閃,似乎知道外麵的人是誰了。
因為那腳步聲,有個特點。一聲重,一聲輕。這讓我想起來劉伯送我們到房間後離開的時候,我聽到的腳步聲就是這個樣子的。
這個特征很明顯,當時我還在心裡想,這劉伯莫不是是個跛子?或者是某一條腿受過傷,所以走路的時候不敢用力纔會這樣的。
現在這腳步聲讓我一下子想到了劉伯。
會不會是樓上有了這麼大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劉伯,他纔上來看情況的?他應該還打著燈籠,走廊裡有微弱的光影透過門縫鑽了進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此時可能是我更適應了屋子裡的光線,雖然我已經關閉了手電筒,也依然能看清那女人的臉。
她的膚色本就很白,因為驚嚇讓那張臉白得有些瘮人。眼神中透著驚恐,無比地驚恐,身上的顫抖隨著那腳步的臨近愈發地嚴重。
這女人顯然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她應該也是熟悉那腳步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