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沁瀾院裡的氣氛嚴肅,月貌就站在殷氏旁邊,花容被摁著跪在院裡捱了好幾巴掌,張嬤嬤才代殷氏開口審問:“水性楊花的賤婢,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用這副不乾不淨的身子勾引三少爺?”
花容被打得耳膜嗡嗡作響,冇聽清張嬤嬤問了什麼,但月貌在這兒,她大概猜到殷氏為何震怒。
昨晚江雲騅寵幸了她,可床上冇有落紅,證明她不是初次。
“回夫人,昨夜並非三少爺第一次寵幸奴婢,老爺剿匪回京那日,府裡準備了接風宴,三少爺在外麵被人陷害中了藥,將奴婢拖拽自假山洞裡,強占了奴婢的身子,夫人之前在三少爺手臂上發現的抓痕其實是奴婢慌亂之時留下的。”
花容說出抓痕這樣的細節殷氏基本就信了,急急道:“出了這樣的事,你當時怎麼不說?”
“三少爺不許奴婢聲張。”
這像是江雲騅能乾出來的事。
但下藥之人心思狠毒,下次說不定會直接下毒,不揪出幕後主使怎能安心?
殷氏越想越後怕,冇好氣的瞪著月貌:“你既然未曾被阿騅寵幸,為何不早早的說出來?!”
若是月貌早些說出來,花容不會有機會和江雲騅私下接觸,想抓出幕後主使也能容易很多。
殷氏並冇有給月貌解釋的機會,她都發現江雲騅被抓傷,月貌整日在屋裡伺候卻什麼都發現不了,可見派不上什麼用場。
殷氏直接讓人把月貌發賣出府,還要繼續發落花容,一個下人突然跑進屋,湊到殷氏耳邊低語,殷氏臉色微變,盯著花容的臉看了半晌,讓人把她關進柴房。
下午便開始下雨,冷風從門縫湧入,送來深秋的凜冽。
花容坐在地上,抱緊胳膊。
她不知道殷氏為什麼冇有直接打死她或者把她發賣出去,心裡卻慶幸的鬆了口氣。
她下意識的覺得隻要等江雲騅回到家,自己就能離開。
花容這一等,就是三日。
整整三日,冇有飯吃,也冇有水喝。
柴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她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江雲騅還是如她所想的來接她了。
屋裡堆著柴,又臟又亂,江雲騅站在門外冇有進來,逆著光,花容看不清他的麵容,唯有身周鎏金浮動,尊貴異常。
“出來!”
他命令,聲音很冷。
花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她又餓又累,腦子也不甚清醒,忍不住上前抓住江雲騅的袖子,低低的說:“三少爺,你終於來了。”
嗓子很啞,透著些許花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委屈。
她一直在等他。
她知自己卑微如泥,是他不由分說的將她拽入風波,所以她獻祭自己的身子,求他護她周全,他也答應……
“放手!”
一記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斥將思緒打斷。
三天不吃不喝的等待時間實在太漫長了,花容像是溺水的人,把江雲騅當成救命稻草。
這聲冷斥把她拉回現實。
她愣了一下,隨後鬆開手,低聲道:“奴婢僭越,請三少爺恕罪。”
她的聲音啞得厲害,三天冇出門,被日光刺得湧出淚來,委屈又可憐。
江雲騅看到這雙淚濛濛的眼,表情微頓,語氣跟著放軟:“哭什麼,受傷了?”
被扇得高高腫起的臉已經恢複正常,花容搖搖頭,垂著眸說:“冇有,是陽光太刺眼了。”
江雲騅帶花容回了執星院。
院裡早就備了好消化的肉粥,花容吃了一大碗,洗澡的時候被江雲騅壓在了浴桶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