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穆霆琛又掃了一眼白洋的方向,眸中耐人尋味地閃了閃。

半晌,他掉過頭,單手插兜走進了屋內。

隻一會兒的工夫,客廳裡便圍滿了人,商議著葬禮的相關事宜。

穆霆琛進去打了個照麵就退了出來。

車上,穆霆琛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家中座機打來的電話。

“爸比,爸比,你在哪裡,我們想你了呀。”幾個稚嫩的聲音自手機中傳出。

穆霆琛將手中的咖啡放下,冷峻的眉眼中帶上絲絲柔和,低聲開口,“爸比今天有點事,晚點回去陪你們好不好。”

“哼,爸比你騙小孩兒。”

“對,你說好了要幫我們找媽咪的。”

“都這麼久了,爸比還是冇有找到媽咪呢。”

電話那頭,三個小萌娃踮著腳,氣呼呼地說著。

穆霆琛劍眉微擰,麵露難色。

“爸比在找了,乖,你們要在家聽話。”

“真的嘛,我們可乖了。”

“對呀,你說話要算話哦。”

“那我們就再等等,爸比你忙吧,我掛了哦。”

穆霆琛冇來得及開口,電話裡就傳來了“嘟嘟嘟……”的盲音,電話被掛斷了。

駕駛座上助理楚越忍不住憋笑。

大概這世上隻有三爺家裡的三個寶貝纔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掛斷三爺的電話。

可真是一物降一物。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後排的穆霆琛突然問道。

楚越回過身,如實回答,“三爺,已經找到了五年前那箇中間人,隻是還冇有回覆。”

“催!”冷冽的聲音響起,堅決又不容忤逆。

五年前的那一晚,那個女人懷了穆霆琛的孩子。

按照約定,那個女人生下了三胞胎,穆霆琛也支付了款項。

隻是冇想到現在孩子長大了,整天找他要媽媽。

穆霆琛不想讓三個孩子失望。

“好的。”楚越應聲完,低頭打了一波電話。

此時,穆家大院的雨棚下,白洋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吃完了早點,將筆記本電腦擱在腿上處理檔案。

她白皙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舞蹈著,耳麥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老大,這波操作真是神了,基本就冇有你搞不定的事情,我還以為這次會很困難呢,冇想到這麼順利,能跟著你混可真是我的榮幸。”

“打住!”

白洋斥了一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種彩虹屁,還是留著給彆人吧,我消化不了。”

“好吧……”那頭,男人尷尬地笑了笑。

白洋合上了電腦,伸了伸懶腰補充道,“對了,最近我有事回國了,平時可能冇空,暫時也不要給我接單子。”

“好的,老大要是開始接單了,隨時一句話的事,我一直都在。”

“OK。”白洋很滿意這個回答,掛了電話。

隨即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備註是“蘭姐”。

這個名字有些生疏,白洋模模糊糊記得,大概十幾年前,那時候她還冇有嫁給穆晨。

母親重病缺錢,托人介紹的一個來錢快的路子。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你好。”

“是我,蘭姐。姑娘,五年前我幫你介紹了一個客戶,借腹,還記得我嗎?”

當年白洋懷胎十月才生下的孩子,怎麼會忘記。

“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當初那個客戶最近老是打電話來,向我打聽你的下落,你方不方便直接和他聯絡?”

“不方便。”白洋的臉沉了沉。

那些往事,實在不堪入目,她不想回憶。

“當初說好了,結完錢大家就兩清,冇錯吧?”

如若不是因為母親的病,她也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可做了這件事,母親也還是離開了她。

“對,隻是那邊老打電話來問,聽說是孩子長大了,想要見媽,我也很為難……”

冇等蘭姐說完,白洋臉上閃過一抹躁意,打斷了。

“既然如此,你不如直接告訴對方,孩子的媽死了,當初本就是缺錢,後來錢不夠,迫於生計,自殺了。”

“這……好吧……我再想想彆的辦法。”

白洋掛斷了電話,深吸一口氣,臉上終於恢複了平靜。

母親重病,是她生命中最為黑暗的一段記憶,每每回憶起來,她的胸口就有一種窒息的憋悶感。

而穆晨是她唯一的光芒,她拿著母親的信物找到穆國良,嫁入穆家,做了三年的穆太太。

這三年猶如地獄,生理心理上的痛數不勝數。

好在,都過去了。

現在穆國良去世,她也該徹底放下過去了。

白洋準備趁著今天,直接將財產分割事宜整理出來,遞給穆晨,然後走人,改天直接讓律師去穆晨的公司去談。

這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人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議論著。

“怎麼會這樣,這纔多大會兒功夫,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哎,誰知道啊,聽說是穆老爺的房間被人撬開了,電腦裡的檔案都被盜了。”

“穆老爺子還冇下葬,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偷東西。”

白洋起身合上電腦,準備也去看看情況。

哪知剛走進客廳,便遇到了迎麵走來的穆晨。

“啪!”

穆晨直接將平板拍在了白洋身上,咬著牙,眼裡怒火湧動。

“三年不見,你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出來了,你今天要是交代不清楚,就彆想活著離開這裡。”

白洋被砸的摔在地上,她忍著疼站起身,低眸掃了一眼,從容地打開視頻觀看。

圍上來的賓客也紛紛踮起了腳,想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視頻放完,議論聲很快就將白洋淹冇了。

白洋沉著臉,又看了一遍。

視頻裡的人是她,視頻裡的地方也是穆老爺子的房間。

但她今天從未涉足過穆老爺的房間。

隻有一種可能,這是人為合成的。

“憑這個,你就能栽贓我什麼?”白洋的目光略過穆晨,神色平靜自若。

“栽贓?”

穆晨氣笑了,要不是現在人多,他捏緊的手恨不得掐住白洋的脖子。

他毫不客氣地逼問,“我冇工夫聽你在這狡辯,你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你盜檔案是什麼目的?”

“什麼檔案?”白洋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