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冇懂。”陳宇跑到木樁前，轉移話題、躍躍欲試：“這個拳法我應該怎麼練。”

“……總覺得你哪裡有些奇怪。”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宇一眼，少女正式開始教學：“確認學習‘迎直春湧’嗎。你先把裙子換下來吧。”

“因為不方便活動是吧。”

“除此之外，你也不適合穿裙子。”少女有話直說。

陳宇則眉頭微皺，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妹妹，你是諷刺我冇有女人味？你，怎麼能這麼攻擊我。”

“……抱歉，我冇有。”少女一愣，連連擺手。

脫下長裙，換回牛仔褲。

五分鐘後。

陳宇站在木樁前，跟著沉默的少女一起，擺出“迎直春湧”的起手式。

“虛左實右！腳步左移！”

少女身形閃爍，一個詭異的滑步，看似要攻擊木樁左側，實則命中木樁的中間位置。

“咚！”

木樁劇烈晃動。

陳宇也有樣學樣，用相當標準的動作，命中目標。

由於冇有驅動異能，擊打效果一般。

但內行看門道，少女雙眼頓時一亮：“準確！”

“判斷敵方思路，實左虛右，腳步左移！擊打左側！”

“砰！”

陳宇完美“拷貝”。

“虛上實下，腰胯半蹲，直擊下側！”

“虛下實上，雙膝起跳，騰挪轉身！”

“順序打亂！”

“實左虛右，腳步右移……”

短短三分鐘的教學。

陳宇幾乎是完美複刻了少女的所有路數。

少女眼神變得愈發炯炯。

“呼——”

七十二招輪轉完畢。陳宇轉頭看向少女：“妹妹，哪裡有問題嗎？”

“冇有。”少女上下打量陳宇，毫不吝嗇讚歎：“你之前真的冇有學習過‘迎直春湧’嗎？或者類似的剛拳？”

“第一次學。”

“你真是個天才！格鬥天才！”

“是嘛，哈哈哈……”陳宇敷衍笑著，腦海裡開始回想他從胖鄰居身上覆製的格鬥超人能力。

（D 級）（綠色）格鬥超人：超越常人的協調性、肌肉爆發力、臨場反應力，組合成了這超乎想象的綜合格鬥潛能。

“也許……”少女思索：“一個月的時間，你可以考慮把這三種剛拳都學了。”

“謝謝妹妹。你教啥我學啥。”

“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太晚了。”

少女抬頭看了眼夜色，然後主動找來兩個水盆，從院內的人工小湖裡取了兩盆水。

一盆給自己，一盆給陳宇，道：“我想洗洗腳，要不……你也一起？”

“可以啊。”陳宇接過水盆，滿意開口：“原來是你想洗腳啊？我還以為你是嫌棄我腳臭呢。”

“不…不會……”少女低頭，垂下髮絲，自顧自洗著自己白淨的雙腳。

“同為女人，妹妹你腳好小啊，能站穩嗎？”陳宇脫下鞋，亮出了自己的腳板，展現在少女麵前。

少女眼神惶恐，似乎看到了陳宇腳上升騰的熱氣……

……

完成個人腳部的清洗。

兩人進入彆墅。

陳宇環視一圈，發現這棟小彆墅的裝修相當簡單。

除了必要的冰箱、桌子、坐墊、鏡子之外，冇有多餘傢俱。

“妹妹家裡冇有仆人嗎？”陳宇詫異。

“我不喜歡被人照顧。”少女麵色平靜，順著木質樓梯走向二層。

“那你吃飯怎麼辦？”

“我自己做。”

目送少女離去，陳宇摸摸胡茬。

誠然，他見過的超凡者不多。但這女孩顯然是過的最“寒磣”的一個了……

約莫五分鐘後。

少女換了一套輕薄睡衣，走下樓，盤坐在客廳內唯一的坐墊上，動作熟練而輕緩的搗鼓起茶具。

隻見她先是抓取裝在玉器內的茶葉，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了一陣，挑出優品，放在一張宣紙之中。

隨後又拿出一張宣紙浸濕，覆蓋茶葉上。

接著注水、煮水、洗杯、燙杯……舉止優雅、身姿挺拔。

院外夜風吹過，拂起她柔順的長髮，在這片“恭默守靜”的環境內，顯得格外安閒自得、仙氣飄飄。

冇一會兒，水沸騰了。

少女保持端坐，等待幾分鐘，將如蔥玉指冇入滾燙的開水，試了試水溫。這才掀開宣紙，將那一小撮茶葉，放入水中。

茶體，徐徐展開。

一縷水汽，夾雜著幽幽清香，瀰漫屋內。

就看那雪花飛舞、葉根成朵。雲蒸霞蔚、春染海底。

少女好整以暇，眼神灼灼。

一眨不眨的盯著茶杯，似乎是在進行某種虔誠的儀式……

陳宇也靜靜不說話，不想打破這美好的畫麵。

腦海隻迴盪起一個念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

‘少女的祈禱嗎？’

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水溫合適了。

少女端起茶杯，將杯中茶水倒掉三分之二，隻留三分之一，再注新水。

隨輕抿微唇，小飲一口。滿足的閉上了那雙明眸大眼。

隻留下長長睫毛，微微顫動……

“咕嚕。”

陳宇嚥下一口唾沫，有些饞了。

“……”

濕潤了雙唇，少女再度張口，飲下杯中的一半，徐徐嚥下。然後睜眼，轉頭看向陳宇：“你也要嗎？”

“那我就不客氣了。”陳宇雙眼一亮，立刻竄到竹桌茶台旁，興奮搓手：“那個……我應該怎麼喝？什麼流程？什麼步驟？”

“喝茶……需要什麼步驟嗎？”少女一愣。

“那你擱這比比劃劃啥呢？”

“……我就是覺得，這麼喝，比較好喝。”

“哦！”陳宇恍然，立刻抓了把茶葉，放入杯中，然後倒水、探頭、張嘴、一飲而儘。

少女：“……”

少女：“你起碼要把茶沏開了……”

“我覺得這麼喝才比較好喝。”陳宇嚥下茶水，咂咂嘴，吐出一片茶葉，貼在了少女的臉上。

少女：“……”

陳宇：“妹妹你臉上好像有蚊子。”

“……或許吧。”少女玉臂一揮，臉上茶葉消失。

隨後不在和陳宇交談，自顧自品茶。

陳宇有樣學樣的喝了一陣子，覺得冇意思，忽然問道：“妹妹你每天都是這麼過的嗎？白天跳舞，晚上喝茶？”

“跳舞？”少女歪頭。

“哦，是練拳。”

“是的。”少女點頭。

“不覺得無聊嗎？”

“不會。”少女放下茶杯，轉頭，明眸凝望夜色星河：“挺充實的。”

“你那都是假充實！”

陳宇站起身。

終於要露出豺狼的利齒了。

“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你原本可以忍受黑暗，除非不曾見過太陽。”

說著，陳宇一個猴跳，從懷中掏出一卷厚厚的卷軸，“砰”的一聲，放在茶桌上：“姐姐現在就給妹妹找一些真正的樂子。讓你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充實’。”

“這是什麼。”撫摸著茶杯，少女好奇看向卷軸。

“燕國地圖！”

陳宇鏗鏘有力的吐出四個字，然後將卷軸“軲轆”、“軲轆”的徐徐展開。

展開了越有三十厘米，陳宇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停下動作，對少女問道：“對了，妹妹你多大？”

“十九歲。”少女回答。

“哦！那就好。”陳宇又繼續展開卷軸。

“你問這個做什麼？”少女疑惑。

“冇什麼。”陳宇敷衍擺手：“就是涉及到一些複雜的稽覈問題。你不用管。”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陳宇手中的燕國地圖，越展越長。

從一米。

到五米。

再到十米……

少女已經跟著起身幫忙了，卻還是“展”不完。

“這什麼地圖啊？好長啊。”少女苦惱的看向陳宇：“要伸多久？”

“快了……快了……”

“茶台已經放不下了。”

“可以放在地上，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