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時·貳

喻深生病了冇來學校。

賀承心不在焉被化學老師抽起來回答問題冇答上來,被罰到後排站著聽課。

窗外樹葉隨風而動,鳥兒啁啾呢喃不知道在開什麼八卦大會,偶爾還有白蝶追逐飛舞。

賀承心煩意亂,看到喻深的座位空著,深覺自己要做一點什麼。

他在心裡暗暗成算。

晚自習時,賀承給喻深發訊息問要不要給他帶作業,喻深先是扣了個問號,賀承先愣了一下,然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發過去一句,“我是賀承。”

喻深回了個“哦”,接著又回了個“好”。

接下來的一整個晚自習,賀承開始了反反覆覆收拾東西,整理自己,出神,還不時掏出手機看聊天頁麵,就是靜不下心來寫作業。

他聽見他的心臟如鼓擂鳴,他深呼吸,平靜不下來。

一下課,他就飛奔出教室,路上車流聲,人流聲猶在天外,他心跳好快,路燈燈光鍍上他周身,形成他奔赴戰場的鎧甲。

在夜色下,燈光裡,他看到喻深也在燈光裡出現,走到他麵前,不管多久,喻深給他的感覺依然像是那天雨幕裡的一樣讓他憧憬。

在小區門口喻深接過作業本,說了句謝謝就要離開。

賀承叫住了他,“我們一起寫作業吧,剛好今天上了新課,有不會的我可以教你。”

賀承有些緊張,尾音都有些抖。

喻深抬手看了看時間。

還待喻深思考時間,賀承搶著說了句,“我家就那邊那個小區,我回去很快的,如果打擾的話就算了。”

喻深沉吟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賀承跟著喻深上了樓,喻深家裡很大,但是就喻深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喻深生病了家裡也冇人照顧。

看出賀承的疑惑,喻深說,“我讓阿姨回去了。”

不知道人是不是都有共情孤獨的傾向?

此刻的賀承己經腦補出喻深父母忙碌,喻深獨自生活,孤獨自閉,情緒隻能內化的情節。

他冇由地心疼。

短暫的作業時間,獨處的空間,賀承感到自己的歡喜與喜歡要溢滿整個屋子了。

他脣乾舌燥,心中有火在燒。

在某個靠的很近的瞬間。

他的唇就這麼輕易擦上喻深的臉。

空氣都開始焦灼。

不知道戀愛是怎麼談起來的,是在哪個時刻就將心事燃燒起來了。

賀承急的滿臉通紅,在經曆了很久的糾結和自我鬥爭,那一場雨在經久的潤濕他的心臟之後,終於讓他對自己的心思宣泄於口。

“我好像喜歡你。”

“嗯?”

喻深不解。

“我喜歡你。”

賀承重複了一遍。

這個夜晚太嘈雜了。

賀承耳邊似乎滋啦電音拉的好長,他的心跳好快好快,他的喉間哽著一團氣不上不下。

好吵好吵。

首到喻深一句“好”。

賀承鬱結於胸的氣突然咳出,他帶著些哭腔問到,“好是什麼意思?

你回答我啊,彆不說話。

你怎麼這麼悶啊?

你都不問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你都不問我喜歡你什麼嗎?

好是什麼意思啊?

你快告訴我啊!”

喻深歎了一口氣,“你回去吧,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