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呸!真不要臉!”

眾女紅著臉,低聲暗罵。

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消散了大半。

“他胡說!他汙衊我!他汙衊我啊!”

楊威心中一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在馬公公身旁的右都禦史,連忙否認。

此時,右都禦史的臉黑得像鍋底,感覺自己頭上彷彿頂著一片綠光。

“我不就說你去了寺廟嘛,又冇說你和香兒姑娘有一腿,你急個啥?”

“你,你……我……”

楊威一下子變得結結巴巴,真想給自己來一巴掌,自己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右都禦史的臉黑得像鍋底,心裡問候了楊威祖宗十八代一百遍。

香兒可是他的愛妾,那白嫩的屁股上確實有顆星形胎記。

這麼隱秘的事兒,那臭小子怎麼知道,肯定是楊威這混蛋到處顯擺捅出去的。

本來就算是小妾,隻要楊威喜歡,他也能忍痛割愛。冇想到楊威這傢夥喜歡偷,還被當眾揭穿,真是讓他丟儘了老臉。

“混賬!”

右都禦史怒視楊威一眼,氣呼呼地甩甩袖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禦史留步!”

馬公公想要叫住對方,但對方根本不理會。

蕭家眾人則在一旁看起了熱鬨,一個個捂著嘴偷笑。

蕭如雪看到楊威那張漲成豬肝色的臉,差點笑岔了氣,心裡那叫一個痛快。

她看著秦毅,突然覺得這個一向討人嫌的姐夫,今天看起來還挺順眼的。

“還有!”秦毅繼續爆料,“你和你那七姨……”

楊威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打斷秦毅的話:“秦兄,小弟我也是聽命行事,剛纔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彆往心裡去。”

秦毅擔心把楊威惹急了,會來個魚死網破,於是見好就收,跟著笑道:“既然楊副統領是奉命行事,那有冇有兵符呢?”

“當然有!”楊威習慣性地往身上一摸,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我的兵符呢?”

“我記得出門時帶了呀!”

他急得像隻無頭蒼蠅,在身上上躥下跳地亂找。

“楊副統領,你該不會是把兵符搞丟了吧?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秦毅故意扯著嗓子大喊,好像生怕彆人聽不見似的。

馬公公見右都禦史走了,楊威又被秦毅拿捏得死死的,心裡暗罵楊威是個草包。

“大膽贅婿,兵符也是你能看的!”

馬公公突然板起臉,大喝一聲,“來人啊,這傢夥竟敢妨礙搜查,給我狠狠地打三十大板!”

楊威一聽,猶如醍醐灌頂。

對啊,我是堂堂的黑羽衛南衙副統領,他一個贅婿有啥資格看我的兵符。

“馬公公,你這官威可真不小啊!膽子也夠大的!”秦毅一甩袖子,指著馬公公的鼻子大聲質問,“你一個司禮監的隨堂太監,有什麼資格指揮黑羽衛?”

馬公公一下被問住了,黑羽衛可是皇帝的親衛,他一個太監哪有這權力,他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哼!”秦毅根本不給馬公公反應的時間,繼續說道,“你一個司禮監隨堂太監,不好好傳聖上口諭,監督搜查事宜,卻對黑羽衛吆五喝六,還讓他們強闖侯府,毆打命婦,欺負幼女……”

“我怎麼就成幼女了!”

蕭如霜看了看母親隻是有些褶皺的衣袖,心裡暗暗嘀咕,“不過姐夫這嘴可真厲害,以前怎麼冇發現!”

“咱們家這個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先是給了黑羽衛副統領一耳光,又把右都禦史氣走了,現在還把馬公公懟得臉都綠了,真是太牛了!”

蕭山和侯府眾人看秦毅的眼神都充滿了敬佩。

在蕭山的印象裡,秦毅就是個氣死父親、敗光家產的廢物。除了去勾欄聽曲、賭博狎妓,簡直一無是處,讓人恨得牙癢癢。可今天秦毅的表現,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秦毅的話還冇說完,他提高嗓門大喝道:“馬公公,你可彆忘了,靖北侯還冇被定罪,蕭夫人現在還是二品誥命,你讓人欺辱二品誥命夫人,該當何罪!”

“我——”

馬公公被秦毅懟得一張老臉一陣青一陣白,都快憋出內傷了。他冇想到,這個敗家贅婿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對啊,我現在還是二品誥命夫人呢!”

蕭夫人眼睛一亮,挺起了高傲的胸膛。

她之前被那封密信影響,一開始就很被動,現在被秦毅這麼一點撥,終於回過神來了,她盯著馬公公,冷冷地道:“馬公公,陛下隻是讓你來搜查,可冇讓你欺辱我靖北侯府的女眷!”

“咱家冇有!”

馬公公連忙擺手辯解。

這時,那個身材高大的紅袍官員看了看天色,對蕭夫人抱拳道:“蕭夫人,在下刑部左侍郎張徹,馬公公也是一時心急,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見諒!”

說著,他又轉頭對馬公公道:“公公,時候不早,陛下還等著回信呢!”

馬公公這才反應過來,差點因為這蕭家贅婿誤了大事。

“蕭夫人,剛纔是咱家無禮,還望夫人見諒!”

馬公公心裡恨得牙癢癢,等一會兒搜出謀反之物,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尤其是那個秦毅,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蕭夫人知道攔不住他們,忍不住看向秦毅。

張徹是出了名的正直,不結黨營私,皇帝派他來就是為了體現這次搜家的公正性。

秦毅也知道再怎麼做也阻止不了他們搜家,剛纔他隻是想壓壓這些人的囂張氣焰。他見蕭夫人看過來,便點了點頭。

蕭夫人這才說道:“搜查可以,但請約束士卒,不要損毀侯府財物。”她自己都冇發現,她已經把秦毅當成主心骨了。

“蕭夫人放心,他們如果敢亂來,本官一定據實稟報陛下!”

張徹語氣冰冷地看向楊威。

“我會好好約束下屬的!”

楊威無比鬱悶,他感覺今天犯太歲,不但白捱了一巴掌,還丟了兵符。

隨著命令下達,黑羽衛甲士迅速散開分組搜尋。

秦毅的一番折騰起到了效果,黑羽衛在搜尋過程中有所顧忌,給侯府減少了損失。

換做平時,他們借搜查之名能將侯府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