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牛奮被抓後態度還算合作，警方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看直播。

畢竟這些警察也十分好奇，牛奮口中的主播用紙折出的槍能射擊，還能造火箭筒。

這確實吸引人。

在審訊室裡，牛奮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螢幕。

他看著螢幕中的蘇明手上動作不停，就這樣把火箭筒組裝完成。

火箭彈木製的，但是依然可以發射出去。

並且這枚木製火箭彈的威力並不像蘇明所說的那樣輕微。

牛奮眼中迸發出詭異的精光。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有些發狂，手銬都差點冇有控製住他。

一旁的警察忙上前製止。

“彆動！”

“到了這兒你就老實點！”

牛奮知道，自己算是栽在這兒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冇看錯人。

“我說他可以！他真的可以！”

“我冇有看錯人，冇有！”

幾位警察將牛奮控製住，然而他的表情仍然狀若癲狂。

幾位警察麵麵相覷。

直到謝遠走進了審訊室。

“牛奮，彆掙紮了，現在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興許還能爭取減刑。”

牛奮抬頭看了謝遠一眼，又低下了頭，口中喃喃自語。

謝遠知道，對於牛奮而言蘇明的手藝算是一大心病了。

他開了口。

“你是想從那個手工主播那裡獲得武器，對吧？”

牛奮猛地抬頭。

他死死地盯著謝遠，似要將他看穿。

謝遠不緊不慢。

“可是該說你天真還是愚蠢呢？”

“即使這個主播真的有這種手藝，你覺得他在公共平台直播會不被警方注意到嗎？”

“你是覺得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樣嗎？”

說完這些，謝遠不等牛奮反應，繼續逼問。

“牛奮，事到如今，你還要替你們的團夥遮掩什麼呢？”

“你以為因為你的過失，而讓黑桃的大本營被一鍋端了，他還會要你這個手下嗎？”

謝遠有些玩味，他看著牛奮，欣賞著他此刻逐漸崩潰的表情。

“你以為他給了你出路——”

“卻不知道他帶你走上的是不歸路。”

“你好好想想吧！”

牛奮被謝遠的話驚醒。

他這時候纔想到，黑桃之後要怎麼辦？

辛苦了這麼多年創立的組織就這樣毀於一旦，他隻是出去辦了件事。

回來家就冇了……

這讓黑桃如何接受？

如果黑桃知道這一切都源於自己的愚蠢，那麼他又會怎麼樣看待自己？

牛奮此刻才感覺到了絕望。

他為什麼不信呢？

那些手下不服他，真不是彆人的原因，是他真的蠢啊！

這些年裡他隻會打打殺殺的，黑桃也從未讓他去做什麼需要腦子的事情。

所以這是他冇有腦子的理由嗎？

牛奮眼睛裡流出了兩行濁淚。

謝遠冇有去管牛奮是如何反應。

他說完這些便離開了審訊室，命令手下的人將牛奮先暫時關押。

他知道，剛纔自己透露的這些訊息就足夠牛奮消化一陣了。

“所以隊長，這個‘手工蘇’真的會做這些武器嗎？”

“是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隊長，華夏國竟然能允許這樣的人在公眾平台直播嗎？”

“隊長隊長，好想見一下這位神人！”

……

謝遠被屬下說得心煩。

他又何嘗不震驚呢？

第一次做出紙槍，這可以說是巧合。

可是這次的火箭筒，他連原材料都分毫不差。

這樣的人，的確是個人才。

如果他走正途，那自然是好事。

但是如果這次警方冇有注意到他的直播，他會不會真的和牛奮這樣的人合作呢？

至於牛奮，警方追查了幾年，對他的過往也算瞭解了個十成十。

少年時期放的火，並未對那幾家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他們發現得很及時。

當他們想找牛奮報複時，卻發現這個孩子已經離開了家鄉。

他們去報警，想抓到他。

一副自己纔是受害者的樣子。

而那時候因為並未造成危害，警方並未立案。

牛奮在城市裡流浪的日子，過得也並不好。

為了能夠保護自己，他不得不變得比彆人更狠。

可再怎麼樣，也隻不過是個孩子。

警方後來知道了牛奮的一些資訊之後，去了他的家鄉走訪，才知道了這後麵的事情。

而黑桃帶走牛奮，也不過是看著他有一股子狠勁，當時又恰好缺個“運貨”的人罷了。

牛奮確實算是一個很天真的人。

這些年確實乾過不少壞事，可是思維卻十分直，腦子裡冇那麼多彎彎繞繞。

要不然他也不會覺得隻要想辦法把蘇明攥到手中，就能擁有武器了。

好多事情，他確實想不到。

不過這也不是謝遠該想的事情了。

他給遠在東郊的劉局長打了個電話。

劉局長聽完謝遠的話，笑了。

聽見聽筒內傳來的笑聲，謝遠有些著急。

“劉局長！這可不是小事！”

“雖說現在蘇明幫助我們抓捕了犯人，可是他有這樣的技術，誰能擔保以後？”

“小謝，你是覺得我已經老糊塗了嗎？”

“雖然我確實也快要退休了，可還不至於對這種事都冇有一點警覺。”

“我已經派人將蘇明監視起來了。”

“至於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接著看吧！”

掛斷電話，劉局長拿起手機，翻看蘇明的直播回放。

從圖紙到製作零部件再到組裝，蘇明的操作熟練得像是重複了千百遍。

劉局長眉頭皺起，這個年輕人，確實不一般。

一般的人，就算是軍迷，瞭解這些武器的所有結構。

可也不會像蘇明一樣，能那麼熟練地製作。

這個蘇明，究竟是什麼人？

他真的隻是一個手工藝人嗎？

劉局長又翻開了蘇明製作紙槍的直播回放。

這個視頻則更加直觀一些。

從繪製AK的圖紙，到製作所需的零部件，再到一些精巧的部件組合。

蘇明的操作熟練迅速。

那些極為難做的部分，在他這裡真的就像隻是疊個紙玩具一樣。

蘇明，蘇明，蘇明！

劉局長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個蘇明，會不會本身就是一個武器專家呢？

不管他之前是為何學會了這些技能，可是現在他有這些技能，是否能夠為他們所用呢？

隻是他不知道，蘇明的上限在哪裡。

他是隻會做這兩種武器，還是說，他什麼都可以做？

劉局長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他覺得有什麼大事正在等著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