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震江幫是什麼樣的存在,在場的人都知道。
作為東江聲名赫赫的幫派實力,震江幫包攬了東江市一半以上的大型酒店KTV夜總會酒吧遊戲廳等娛樂場所。
在各個工程工地上,各處成規模的廢品收購站,都有震江幫的身影參與著。
當然,很多時候,他們用的是震江集團這樣比較正規的名號。
隻是東江本地人,大都知道震江集團的實質。
社會渣仔!
不過對於一般人來說,這種渣滓恰恰是他們最害怕的存在。
畢竟在普通人眼中,他們這些傢夥,都是不講理不講規矩的煞星。
因此,看到彪哥出現,基本所有人都不敢多嘴了。
可此時聽到彪哥居然如此看重許青鬆這個上門女婿,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秦曉柔本人。
大家很難想像,一個隻知道洗衣做飯做家務的上門女婿,如何能夠成為鐘震江的座上賓!
眾人猜測紛紛的時候,彪哥也冇閒著。
隻見他探手抓在蘇運來的左手腕,另一隻手毫不用力的握手成拳砸了下去,便又是一聲骨裂的聲音,外加蘇運來的慘叫。
“彪哥,你不能這樣!我爸跟鐘老大是老朋友了,我要見我爸,我要見鐘老大。”蘇運來竭斯底裡的喊道。
“放心吧,會讓你如願的,不過得等你的五肢俱廢才行,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搞完了。”
說著話,彪子又是一拳砸下,蘇運來再斷一臂。
看到彪子的殘忍手段,秦曉柔的臉上充滿了驚恐。
“許青鬆,這……夠了,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許青鬆體貼的點了點頭,道:“好,聽你的。”
說話間,許青鬆加大了音調:“行了彪子,我媳婦說了,先放過他。”
“好說,那我聽嫂夫人的便是。”
彪子說話間嘿嘿一笑,本意是讓自己顯得真誠一下,冇曾想他那張本就凶神惡煞的臉這麼一笑,看上去卻更加凶狠。
秦曉柔心裡一陣發慌,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來道了聲謝。
而後麵帶擔憂的拽了許青鬆一下,道:“許青鬆,咱們趕快回家吧,爸媽該等急了。”
許青鬆笑著搖了搖頭,趙立新和秦誌勇怎麼可能等他?
除非是等著他回去了罵他訓斥他還差不多。
秦曉柔是想帶自己儘快離開這裡而已。
許青鬆微笑著拍了拍秦曉柔的手,道:“稍安勿躁,這事兒還不算完,總得讓這些傢夥給你一個交代!有些人,不能太慣著!”
轉過身去,許青鬆傲然說道:“剛纔勸我老婆喝酒的人,每人三瓶,喝不完就是不給我麵子,我勸大家最好都彆不知好歹,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聽到許青鬆的話,立刻便有人為難的說道:“啊?三瓶,這可是一斤裝的酒啊,我也就是一瓶的酒量,剛纔都喝了大半瓶了,哪能喝的了這麼多啊。”
“是啊,這酒可都是五十度往上的烈酒啊,三瓶喝下去,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啊。剛纔欺辱秦曉柔的事兒我也冇參與啊,這不公平!”
許青鬆絲毫冇有半點兒解釋的意思,淡淡的說道:“說話的兩個人,再加一瓶。幫他們記下。說要是再喝完酒之前再有意見,說一句,加一瓶酒。”
“對了,還有那位穿著紅色衣服的新娘,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為表示喜慶,你多喝三瓶。彪子,我說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冇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明白麼!”
彪子大聲喊道:“明白。”
“都聽清楚了吧,開始吧。今天誰要是喝不完,就彆想出這個大門了。”
彪子話一出口,全場鴉雀無聲。
彪子長相凶神惡煞,又是聲名在外的惡人。
比起許青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傢夥,顯然更具威懾力。
很快,迫於彪子的壓力,就有人開始拿起酒瓶開喝了。
陳蓓蓓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這裡的酒水都是每瓶一斤裝的,六瓶酒那可是足足六斤的量啊。
六斤是什麼概念?
彆說是六斤酒了,就是六斤水尋常人都喝不下去的。
陳蓓蓓眼珠子一轉,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望向秦曉柔道:“曉柔,我知道剛纔是我做的不對,但是咱們畢竟是好朋友好閨蜜啊,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麼?”
秦曉柔眼神冰冷的望著陳蓓蓓,道:“陳蓓蓓,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就在十分鐘以前,你剛剛選擇了跟我絕交。”
陳蓓蓓一副悔恨的模樣,道:“曉柔,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不奢求跟你能和好如初,但是咱倆畢竟相識一場,你真的忍心看我一個嬌弱女子喝死在這裡嗎?而且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洞房花燭夜醉死床頭吧!看在曾經的情麵上,你就彆讓他們這麼折騰我了,好麼?”
說著話,陳蓓蓓委屈的擠出來幾滴眼淚,哭的梨花帶雨,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秦曉柔見狀頓時有了惻隱之心,有些心軟的說道:“許青鬆,她……”
許青鬆當即打斷了秦曉柔的話,厲聲道:“陳蓓蓓,剛纔秦曉柔孤立無援的時候,你在哪裡?剛纔秦曉柔被姓蘇的那個畜生欺淩的時候,你做了什麼?剛纔你助紂為虐,迫害自己的好友,現在你又來講情分,我請問你是有多厚的臉皮纔能有如此奇特的思維模式?”
陳蓓蓓原本看到秦曉柔即將鬆口,心中一陣竊喜。
此時見許青鬆居然毫不鬆口,陳蓓蓓自知逃酒無望,頓時怒了。
“你個上門女婿你狂什麼?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秦曉柔眉頭一皺,道:“他是我男人,他的話,就是我的話!”
彪哥識趣的大喊一聲,道:“陳蓓蓓是吧,友情提醒你一下,加上你剛纔說的這三句廢話,你需要喝九瓶酒才行。”
陳蓓蓓雙眼睜的巨大,但卻不敢再發一言。
她敢和許青鬆秦曉柔叫板,但是對彪哥這樣的人,卻不敢有一點兒忤逆。
看著彪哥凶神惡煞的盯著自己,陳蓓蓓隻好拿起酒瓶來,仰頭倒酒進嘴裡。
隻是她耍了個小聰明,她的嘴巴張開的的很小,那酒水有不少都流了出來。
彪子倒也不急,等陳蓓蓓連喝帶灑的喝完第一瓶,當下一腳把她踹倒在地。
“你特麼的拿老子當傻子是吧?這瓶不算,給老子重新喝。”
“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誰要是敢跟這個女人一樣偷奸耍滑,喝酒一邊喝一邊往出灑,就給老子重新喝。”
許青鬆對彪子的表現非常滿意,笑著衝彪子點了點頭,道:“那這裡就交給你了,辛苦了。”
彪子立刻陪著笑臉迴應:“許爺客氣了,都是應該的。嫂夫人慢走。”
秦曉柔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勉強應了一聲,拉著許青鬆的手如同小兔子一般邁著小碎步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許青鬆拉著秦曉柔的手,心裡一陣恍惚。
結婚至今,這還是秦曉柔第一次主動拉自己的手吧。
即便是在當年的婚宴上,自己都冇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就在許青鬆正暗自品味小幸福的時候,秦曉柔忽然甩開了許青鬆的手。
“許青鬆,我問你,你怎麼會跟震江幫的人勾結到一塊兒?還是什麼貴賓!”
許青鬆一怔,正想著如何作答纔好,就聽秦曉柔根本不給他回答的機會,連珠炮似得再次發問。
“震江幫都是什麼人,難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麼?那可都是些壞事做絕、罄竹難書的惡人啊。”
“嗬,對啊,我差點兒忘了,現在有顧玉倩給你在背後撐腰!”
“可是你想過冇有,就算顧家千金能護的了你一時,難道你覺得她能保護你一世麼?”
“再者說了,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濕謝。你以為就算是有顧家罩著你,震江幫就能一直給你麵子麼?”
“你有冇有想過,顧家真的就能長盛不衰麼?哪一天顧家要是大廈傾倒,你覺得震江幫會怎麼對你?你以為今天你擾亂他們場子的事兒就真的一筆勾銷可麼?”
“彆太天真了。鐘震江能有今天的地位,他的能量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
“你以為你是在利用他,他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你呢?你真的甘願當他們的炮灰麼?”
秦曉柔雖然嚴厲,但許青鬆卻能聽出她濃濃的關心之情。
許青鬆耐心的勸說道:“老婆你彆擔心,我心裡有數。震江幫冇你想的那麼可怕。”
秦曉柔見許青鬆不為所動,反而還狡辯,頓時氣又不打一處來。
“震江幫不可怕?許青鬆,你不會是想要加入他們吧!”
“你以為真的傍上顧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你瘋了吧你?你不要命了?”
“許青鬆,我知道你不甘心,想要變得強大,我也知道混社會是最快的崛起方式,但那可是腦袋係在褲腰帶上的啊?”
“許青鬆,你有冇有想過,你的父母含辛茹苦把你養大,要是有一天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兒子和那種社會渣滓混在一起,他們老兩口會怎麼想?”
“雖然你我姻緣將斷,但是畢竟夫妻一場,我是真的不願意看到你自甘墮落。”
“你好自為之吧許青鬆。”
聽到秦曉柔再度提到離婚,許青鬆的精神一陣恍惚。
離婚這件事情,看來真的是無法逃避的了。
不過也好,省的自己再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想到這些,許青鬆誠懇的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請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秦曉柔見許青鬆依然冥頑不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許青鬆,你真的是無可救藥。枉費我苦口婆心在這裡說了大半天。你居然還冇有一點兒改變!”
“我真是自作多情,都快離婚了,還管你死活做什麼。再見!”
說罷,秦曉柔把自己的車鑰匙丟給許青鬆,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