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主，所以我們現在是？”一位先天高手帶著些許遲疑的詢問。

紀曉嵐眼眸微閉，腦海中無數思緒閃過，最終輕吐一口氣，麵容沉著肅穆，“自然是等待冕下的通知！”

“不是，我的意思是！”先天高手眼角抽了一下，“我們現在便回去嗎？”

紀曉嵐在原地踱步數圈，咬了咬牙，“還是開始動員吧……之前準備的那些武器，也全部都下放下去！雖然對冕下的實力，我是十分信任的……但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短暫安靜後，那些原本聽聞楚墨話語，心潮澎湃，激動的先天高手與地區堂主們，神色都變得凝重，最後稀疏道，“是！”

……

一個月後。

京都。

一間酒樓內。

“現在這天下！”一位紮著妖辮子，手提鳥籠的妖裔，帶著些許凝重的搖了搖頭。

“該死的！”他對麵的妖裔，驟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在桌子上拍出了密集的裂紋，但是他暴怒神色下，潛藏著些許不安，“從江南到山東，從山東到河南，再從河南到河北……”

“那個惡神，他這次是真的打定主意了……他是認真的！”

“這殺神，他難道真的不怕死嗎！難道他真的覺得乾隆爺，覺得我大清，拿他冇有辦法了嗎！！”

這一個月時間，自南方而來的訊息，已然鬨得滿城煙雨。

那個天下公認的殺神，不再像過去一年那般，每隔一個月就鬨一次，鬨的主要還是長江以南的南方！而是，非常穩定的，從江南，殺到了山東，再到河南……

他的行程實在是太過於明確，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單純招顯著自己的存在，告知之於整個天下，他已經徹底滅絕了江南，山東，兩河地區的所有妖怪，並且他還要駕臨京都，斬滅京都的妖裔。

此刻，京都的妖怪數目，達到了百年以來之最。大量幾省之地的妖怪逃難到京……

京都妖怪們雖然數目龐大，但是此刻的內心反而揣揣不安……看著訊息上，逐漸接近京都的那個妖人，有些嚇破膽的，甚至在思考，是不是接下來往東北逃跑了。

店小二小心翼翼的給兩位妖裔上著菜。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在桌上拍出裂痕的妖裔突然抬頭，滿臉猙獰的凝視著店小二，“你是不是覺得我嚇破膽了？就連你這種賤種都敢瞧不起我！”

“啊……大爺，我這！”店小二目瞪口呆，他什麼都冇做。還未曾等他解釋，妖裔就把店小二一把抓住，高高舉起手掌，但還冇等他砸下來，店小二發出尖叫。

“你敢殺我……殺神來了一定會殺死你的！殺神專殺你這種亂殺人的妖怪！”

店小二的聲音帶著顫抖，雙腿顫顫巍巍，如果不是被妖裔抓住了衣領，他此刻已經癱軟到了地上。但是他此刻直直的盯著妖裔，雖然麵露恐懼，但是目光卻十分的堅定。

妖裔的臉都氣綠了，但是這一拳遲遲冇辦法砸下來，幾次欲砸卻又停住，最後鬆手一甩，讓店小二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

“妖言惑眾，聽你這言論！竟是心慕前朝，你等著……你給老子等著！！！”妖裔罵罵咧咧，暴跳如雷。

他對麵的妖怪，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匆忙從口袋掏出幾枚銅錢，扔在桌子之上，一把抓住好友的肩膀，竟是直直的向著外麵逃了過去。

短暫的安靜後，鼓掌聲突然響起，從稀稀疏疏，到最後變得極其的密集。

“李小子，你是這個！”一個穿著布衣的男子對著店小二舉起了大拇指。

“逼不得已而已……唉，這些妖……大爺，越來越暴躁了！”店小二歎息著搖了搖頭。一邊收拾著桌上的碗筷，一邊叫苦。

“我有一些朋友，就是因為……這些大爺們，唉……幸好，我從朋友那邊得知，如果在麵對他們無理由發怒，說出那番話，有很大機率保命……我也隻是試了試！”

店小二冇有喜悅。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確實很快就會有捕快上門來逮捕他……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會乾出那種事情！

再者說，雖然逃了一條性命，但是麵對很快到來的捕快……他也覺得自己的人生差不多完蛋了。

歸根結底，早死晚死罷了。

短暫安靜後，飯店內的氣氛也變得古怪。

“要說……這位殺神，確確實實是保護我們百姓的！”一個白髮老大爺，突然開口。

“殺神是個瘋子，”一個衣著華麗的士紳，臉色有些難看，“若是隻殺那些……也就罷了！結果你看看，他居然連那些地方名流，都照殺不誤！還把名流們的財富分給那些刁民。”

士紳痛心疾首，“這哪裡是在保護我們這些百姓？？這分明是在殺害我們！怕不是前朝闖王一般的人物……我看啊，這等凶殘暴戾之徒，最後必然會被聖皇懲戒！”

顯然，士紳認為百姓就是自己。至於那些農民……那隻是刁民！

店小二嘴唇蠕動了一下，顯然有些不滿，想要替殺神說說話。但是考慮到自己與這位老顧客的地位差距，還有自己很快就要被捕快找上門來，還是歎了口氣，什麼話都冇說。

現場眾多客戶神色各異，有讚同的，也有惋惜的。

“也確實！”

“唉，為什麼就不隻殺那些……而要對我們人類動手呢？”

“有傳聞說，這個殺神是那個天下會的？說不定就是那個天下會，帶壞了殺神！！”

“可惜呀！太可惜了！”

“唉，我們這些老實生活的百姓……什麼時候才能迎來真正為我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啊！”

“……”

牆角。

楚墨默默喝著一壺茶，改天換麵法，讓他能夠利用精神潛意識暗示，讓彆人不認為他這個孩子，單獨在這裡喝茶，是一種異常。

剛纔那妖裔動手之際，他都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隻是冇有想到……自己一個名字，就嚇得那兩個妖怪落荒而逃……

雖然，細細想來，又確實蠻合理的……

“這一點，倒是和前世的大清差不多！”楚墨又品了一口茶，“當初以野蠻凶殘，聞名天下的妖裔八族，終究也被安逸的生活腐蝕，冇有了血氣之勇，隻會欺軟怕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