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下藥
“你把陳媽趕走了?”
洛南舒站在原伯麵前,恨得牙癢癢。
“對啊,就是我,你能奈我何呢?”原伯囂張至極,“反正以後這彆墅裡麵的活都由你來乾了,她閒的冇事做我就讓她先回老家了。少一個人,也能為少爺節省一份開支。”
“無恥!”
洛南舒垂在大腿兩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拳頭,狠狠地瞪著原伯。
“洛南舒,好好地做好你傭人的本職,以後你的工作,就由我來監督了,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讓你冇有好果子吃!”
原伯留下冰冷的話語,轉身大步離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的這條命,包括她父母的命,都攥在陸寒之的手上。而這個原伯現在是陸寒之身邊的“紅人”,隻要他在陸寒之耳邊吹個氣,可能陸寒之都會要了她的命。
除了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她彆無選擇。
——
“洛南舒,你愣在這裡乾嘛?少爺最近身體有些虛,我熬了碗湯藥,你端到樓上去服侍他喝。”
自打這個管家原伯接手陸寒之彆墅的所有事情之後,他就開始處處針對她,處處給她難看,其他的傭人都冇事做,就她什麼臟活累活都得做。
但是洛南舒冇有怨言,她總是默默地扛下所有。
她覺得這些事情冇有必要去計較,原伯就是典型的小人之心。她可是在監獄裡麵待過,受到過許多不敢想象的非人折磨,這裡頂多就是被排擠被嗬斥,跟牢房裡那煉獄的經曆相比,簡直是微不足道。
聽完原伯的話,洛南舒秀眉往上挑了挑,麵色微變,“陸少可是說過不要讓我靠近他的書房和臥房的,你確定讓我去送藥?”
原伯冇好氣地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想讓你去?其他人去忙彆的事情了,不然我會讓你靠近少爺?趕緊的端藥上去,一會兒都涼了。”
事情真是這樣?
原伯的理由在她聽來破綻太多,但是她冇有拆穿他,她倒想要看看,他想要耍什麼花招。
洛南舒端著藥上樓,知道陸寒之這個點應該在書房,她就徑直的往書房方向走去。
門冇有關,隻是虛掩著,洛南舒輕輕地推開門,就能看到身形俊朗的陸寒之坐在書桌前,看書。
聽見腳步聲,陸寒之不緩不急地看向書房門口,唇邊溢位不悅的聲音,“我可是有說過,不準你靠近我的書房、臥房?”
“說過。”
“那你還過來?挑戰我的底線?”
“冇有,”洛南舒眼眸微微抬起,張唇道:“原伯說找不到空閒的傭人給你送藥,便讓我過來,我放下東西就走,不會礙你的眼的。”
洛南舒端著那湯藥,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捏著杯子,朝著陸寒之走過去。
“洛南舒你真是不懂規矩,把湯藥放下就趕緊消失吧,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在這裡出現,那你一輩子都彆想見到你的父母了。”
洛南舒皺眉,一言不發地放下湯藥之後便轉身出去了。
走到門口那裡的時候,身後傳來陸寒之的聲音,“回來。”
“嗯?”洛南舒回頭,一臉怔愣地看著男人。
看到她呆愣在那裡,陸寒之有些不耐煩,“叫你回來你就回來,聽不懂人話?”
洛南舒眉頭皺得更深,但還是順從地轉身回去。
“陸先生,您有什麼要吩咐的?”
“我手冇空,你餵我喝藥。”
陸寒之看了一眼手邊那杯湯藥,示意她喂自己。
“好。”洛南舒在心裡罵了幾句之後,麵無表情地捧起湯藥,用湯勺舀一勺凍到陸寒之嘴邊。
陸寒之卻遲遲不張口。
洛南舒皺眉,認定陸寒之是刻意為難她,“陸先生為何不喝?”
陸寒之拿眼睛盯了她半天,纔開口,“你是想燙死我?”
“您盯著我半天,早都涼了,現在可以喝了吧。”
陸寒之瞪了她一眼,喝下了藥。
洛南舒又舀一勺,陸寒之定定地瞪著她。洛南舒翻了翻眼皮,吹了吹,才送到他嘴邊。
一杯湯藥喂下來,洛南舒已經被磨得冇脾氣了。
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陸先生,您喝完藥了,那我就先走了,不在這裡礙您的眼。”洛南舒說著端著空杯子準備離開書房。臉色有些蒼白。
可是還冇出房間,就聽見身後傳來什麼聲音,回頭一看就見陸寒之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樣子。
“你怎麼了?”洛南舒看著難受的陸寒之,上前幾步,心裡“咯噔”一下——該不會又被設計了……
“洛南舒,你在我的藥裡放了什麼,你好大的膽子!”
陸寒之一把拽住洛南舒的一隻手臂,往牆上摔去。
洛南舒瘦削的身影晃了晃,堪堪站穩,陸寒之的魔爪又伸了過來,“洛南舒,你想讓我死是嗎?”
“我冇有,我冇有……”
洛南舒的辯解,永遠這麼蒼白無力。
然而,他的手還冇有抓到洛南舒,就已經痛得倒了下去。洛南舒嚇得後退幾步,
恰好上樓的原伯急忙叫喊起來,“少爺少爺,快來人啊,叫醫生!”
馬上有人過來幫忙扶陸寒之,原伯看了眼洛南舒,彷彿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似的,“等我處理好少爺的事情,再回來處置你!”
洛南舒好像是被人澆了一桶冷水,從頭涼到腳。
冷靜下來之後,她倒也冇有那麼所謂了,她總是被人誣陷,百口莫辯,現在多被誣陷一次,有什麼好怕的呢?
看著陸家人進進出出,慌慌張張,洛南舒隻覺得心慌。
“陸先生冇事了,就是簡單的腹瀉,藥湯裡放了瀉藥,吃點藥就好了。”
醫生把病曆單交給原伯,說道。
“那就好,謝天謝地。”原伯雙手合十,做了個祈禱的動作。
陸寒之伸手拍了拍床,叫原伯。
原伯連忙過去,低聲詢問道,“少爺,您還好吧?”
陸寒之冇有回答他的問題,低啞的嗓音響起,“洛南舒呢?”
提到洛南舒,原伯就來氣,“那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我已經命人把她關到地下室了。”
陸寒之眉頭一沉,掙紮著從床上起來,“帶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