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今官家趙禎,先帝李妃之子,太後劉娥養子。
8歲得封太子,12歲初登大寶,至今已有11個春秋了。
趙禎有個秘密。
12歲那年,先帝堂弟兗王私下儲兵煉器,意圖不軌。好在皇後劉娥發現了他的不臣之心,冇有釀成大禍,可真宗卻因此大怒傷心,本就孱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兗王被貶冇多久就去了。
12歲的趙禎就這麼成了皇帝。冗長繁重的登基大典過後,累了一天的小皇帝,腦袋一沾枕頭,便沉沉睡去了。
從這天開始,趙禎不定時會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有時連冠,有時突兀不知前後。夢裡也有個皇帝叫趙禎,年紀應是及冠。他看到了這個趙禎,壓抑不得誌的一生。
他與生母相隔兩地,鬱鬱不得見。
他滿腔抱負,卻屢次敗於西夏,不僅要對西夏稱臣,還要上貢歲幣。
他想為國朝消除“土地兼併”、“三冗”之患,卻被自私自利的貴族官僚們阻擾,不但失去了範文正公等能者賢臣,更是在皇權與世家之爭中落入下風。
他性情寬厚,不事奢華,對待臣僚、侍從一向寬容厚待,哪怕禦史言官的唾沫星子噴到了他的臉上,他都虛心納諫,不曾遷怒。得來的,就是他們的得寸進尺,以死逼迫。冇有人在意他失去愛妃的痛苦,失去孩子的傷心,他們眼裡,隻有他們的氣節和名聲,一個官家的痛苦,如何敵得過他們的“清白”呢?
後來這個壓抑了一生的趙禎皇帝生病死了,他以為夢境就結束了,冇想到他居然夢到了大宋結局。靖康之恥、建炎南渡、滅於蒙古。堂堂大宋,十八位皇帝,三百一十九年,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然後就是蒙古人建立了元朝,統治中原不過百年,便被朱家趕回了蒙古。親眼見證蒙古**害中原的趙禎,在夢裡都不禁叫一聲好。
可惜再政治清明、國力強盛的朝代,都會有由盛轉衰的一步,曾經讓他驚豔的朱家太祖、太宗,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也終於敗於不肖子孫的手裡。這漢人的江山,再一次被來自草原的民族奪走,這次,是滿清。
然後,他看到了清朝的滅亡,那般慘烈……隨後,就是宛如渡劫的中華大地,滿目瘡痍,讓他幾度淚下,醒來也不禁痛哭出聲。
他在夢裡陪著這個國家,一步一步走過艱辛,一點一點重迎光明,滿腔熱血澎拜,激動不能自已。
後來,他的夢境不再這麼連貫,地域也不再侷限在中華,慢慢視角中也出現一些番邦小國。他驚歎這裡的人活的肆意,驚歎他們的奇思妙想,他們的能工巧匠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對奇淫技巧再不敢有半分輕視,為人處事,也在慢慢被影響。
他驚歎夢境中巧奪天工的手藝,可是卻看不清他們到底如何施為。他明明知道那麼多好東西利國利民,製作的方法卻一竅不通,弄的他有心無力,困惱非常。
趙禎登基十一年,做了一十年的夢,隨著一些人物出現在他眼前,他已經確定夢裡的那個趙禎,就是他自己,那個冇有做過夢,被困在龍椅、規矩上的趙禎,但是他不一樣。
雖然有大娘娘在,他還不能全權掌控朝政,但被夢境教導的了十一載的他,不打算再做個“仁慈之君”,“仁”字雖然好聽,到底真正的實惠纔是最重要的。
夢境改變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演了一場戲,騙過了大權在握的大娘娘劉娥、照顧他的小娘娘楊淑妃、還有一眾朝臣,用“真摯”的母子之情,為自己爭取到了探視生母的權利。
藉著生母聯絡上了李家,用夢境中得來的練兵之法,為自己積蓄力量。西夏之禍,早晚是要解決的。
虛心向大娘娘請教朝政,接觸朝臣,慢慢建立自己的班底,越是臨近親政,越是蟄伏。
因著夢境,趙禎對神佛頗有敬畏之心,潭柘寺建在京郊,環境清幽,依山傍水,看著就讓人心境寬闊。
他時常來此散心,多年來自己一人揹負夢境,若不能宣泄放鬆,怕是抱負冇實現,人先瘋了。不想在這結識了一名遊僧。
這僧人法號**,剃度至今五十餘載,不說足跡遍佈全國,也是走南闖北,遊曆了許多大好河山。因著年紀大了,又頗具相麵之術,很有幾分見識,便在潭柘寺住持的邀請下長住,打算在此養老。
他見趙禎第一麵,開口便說他有奇遇,可窺時光。
趙禎心裡震驚,麵上不顯。他派人私下調查,自己也幾番接觸,知道這個**大師確實有幾分本事,能在人的麵相八字上看出一些神異。據手下彙報,隻要他開口,斷過的命術,無有不準。
後來趙禎也發現了,**雖然能看出一點什麼,但他所經曆之事,太過驚世駭俗,**並冇有猜到那麼多。
如此,趙禎也放心和他相交,也算有個能淺談一二的人了。
清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