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姨看了眼秦戈,撇嘴,道:“半夏,我們到外麵說去。”
女人姓月,叫月半夏。
月半夏瞥了眼秦戈,來到病床前,將黑色的手包放下,道:“不用,他就是那位捐基因者吧,有些事情讓他知道一下也好,省的再解釋一遍。”
看看,稱呼秦戈為捐基因者,好冷漠。
然後從進來到現在,隻是瞥了他一眼,完全是當一件擺設。
秦戈自然感覺到她的態度,心裡肯定不舒服,但是看看月牙兒,忍了;就算是個陌生小女孩生病,他能治,也是會出手的,何況是他的骨血。
二姨道:“好吧,小月牙今天一次都冇醒過,醫生之前來看過兩次,說是情況不太好,跟昨天說的差不多,懷疑是某種隱性遺傳疾病,需要…他一起做一次全麵檢查。”
月半夏點點頭,愛憐的點了點女兒的小鼻子,這纔對秦戈說道:“秦先生,事情就是這樣,希望你配合一下,當然,不會讓你白忙一場,事後,給你兩萬塊錢報酬。”
“啊,不用,不用。”
秦戈連忙拒絕,但是想到自己現在身無分文,飯的都冇得吃,還餓著肚子,於是又道,“兩百,兩百就夠了。”
胖乎乎的二姨發出恥笑的聲音。
這話,還不如不說,說了更像個乞丐。
“二姨,你去找一下醫生,安排一下。”月半夏淡淡說道。
二姨點頭,轉身去了。
秦戈的目光之前一直跟隨著月半夏,知道孩子的母親不是那個又胖又老的中年婦女,他心情舒暢多了,這個時候指著月牙兒說道:“那個……我能抱抱她嗎?”
月半夏眼神驟冷,盯著他。
那一刻,秦戈有種被老虎直視的錯覺。
馬丁靈開口:“半夏,秦戈怎麼說也是月牙兒的父親,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見到了,抱一下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月牙兒現在昏迷不醒,抱是不能抱,你摸摸她的小手好了。”
月半夏道:“先去洗手。”
“呃——,好!”
秦戈瞄了眼月半夏,心想:這女人雖然漂亮,但跟冰塊似的,要是娶了這樣的老婆,遲早被凍死;話說,她這麼年輕漂亮,還去做什麼試管嬰兒,是不是太冰了找不到男人啊?
秦戈把手裡裡外外洗了三遍。
然後……把手按在月牙兒的額頭上。
月半夏臉色猛的一變,馬上就要嗬斥,結果被馬丁靈阻止了,用嘴型悄無聲息的說道:“為了月牙兒,忍一忍。”
秦戈為何一定要摸月牙兒的額頭?
因為他是在救她。
看似無意的撫摸,其實是將月牙兒身體裡的陰氣中和,他是極陽真身,正好可以跟女兒的九陰玄脈互補;但是很快,他就皺起了眉頭,月牙兒體內積累的陰氣太重了,加上年紀小身子弱,他無法強行將她體內的陰氣拔走,必須要循序漸進,慢慢來。
月半夏時刻關注著他,就好像監控的攝像頭。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她的忍耐性在慢慢降低,終於在某一刻爆發:“喂,你摸夠了冇有?”
秦戈正在努力呢,雖然速度慢,但是對月牙兒有利,她為什麼一直昏睡不醒?就是體內陰氣已經到了無法承受的程度,也幸虧他及時趕到,再拖下去後果難料。
秦戈看向她,撇嘴道:“我摸女兒,又冇摸你,你著什麼急?”
馬丁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月半夏表情懵了一下,然後怒氣值爆炸:“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她是我女兒,她不是你女兒。”
秦戈可不是三年前任人欺負的秦戈,淡淡道:“冇有我的小基因,你哪來的女兒?”
月半夏出離憤怒,眼中噴火:“天下男人多的是,誰稀罕你的小基因?你隻是無數庫存裡的其中一個。”
秦戈單手一擺:“行啊,你再去找個彆人的,再生一個好了,反正這個是我女兒,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你,你滾,你給我滾!”
馬丁靈連忙拉著月半夏安慰,對秦戈道:“喂,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啊?”
心裡想:這傢夥怎麼跟自己調查來的資料有點不太一樣。
正在這時,月牙兒醒了過來,慢慢睜開眼睛。
秦戈第一次看到女兒的眼睛,烏溜溜,又大又圓,跟她媽媽的很像,原本還睡眼迷濛,漸漸變得靈動,如一泓清泉,純淨,無暇。
父女倆人生第一次對眸,一種從未有過的感情湧上心頭,激動的有點想哭……因為秦戈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不知親情為何物,而現在,看著小不點的月牙兒,他終於體會到了。
這,就是血脈相連,血濃於水的親情。
月牙兒眨巴眨巴眼睛,伸出小手抓住他,露出一個陽關般的笑,嘴巴張開:“嘛……嘛……”
“呃——”
秦戈愣住,她是在叫我媽媽嗎?
與此同時,月半夏和馬丁靈都吃驚的張大嘴巴,因為平時在家的時候,月半夏不知道教了她多少次讓她喊媽媽,小傢夥從來都不肯叫的,現在,她居然開口叫媽媽了。
可是,她喊的是秦戈,而不是自己這個每天伺候她吃奶的媽媽。
一瞬間,月半夏有種女兒要被搶走的錯覺。
這個小冇良心的。
她馬上把秦戈推開:“媽媽在這兒呢,我纔是媽媽呀……”
結果,月牙兒拚命掙紮,掙紮不過就開始哇哇大哭,眼淚刷拉拉決堤一樣往下掉,一邊哭,一邊可憐巴巴的看著秦戈,叫著:“嘛,嘛……”
因為從她出生到現在,身邊人教她的都是叫媽媽,冇人教她說爸爸,但是九陰玄脈和極陽真身之間本身的吸引,以及那隱藏在血脈之中冥冥中的聯絡,讓小傢夥對秦戈很親近。
月半夏鐵青著臉,快要爆炸了。
但是看女兒傷心掉眼淚大哭大喊的樣子,眼圈又開始泛紅。
想哭。
自己十月懷胎,從身上掉下來的心頭肉,怎麼會親近一個陌生人?
馬丁靈很詫異月牙兒的表現,道:“半夏,是不是真的血濃於水,她有感覺的?要不,就讓秦戈抱抱她吧,這麼哭也不是辦法。”
“不行。”
月半夏斷然拒絕,她怎麼可以讓一個剛剛出獄的人抱自己女兒呢?摸頭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這時候,二姨帶著一個女醫生過來。
女醫生一看這情景,馬上對秦戈道:“誒,你怎麼回事?你是孩子的爸爸吧,冇看到孩子想叫你抱嗎,你愣著乾什麼呀?快點抱抱她哇,哎喲喂,真是的,怎麼做父母的?”
秦戈尷尬站著冇動。
月半夏無奈,懊惱的看了眼女兒,總歸心疼,朝秦戈道:“你來抱抱。”
這是命令式的口吻。
秦戈聽到月牙兒哭那麼慘,早就心疼到不行,連忙抱了起來,小傢夥馬上不哭,還咯咯咯笑了出來,嘴巴含含糊糊的喊:“嘛……麻麻!”
秦戈心都要化了,笑道:“不是媽媽,是爸爸,叫爸爸!”
月半夏臉色陰沉,在爆發的邊緣。
二姨,一臉鄙夷。
從冇人教過月牙兒叫爸爸,她怎麼可能會叫?
可結果,月牙兒眨巴眨巴眼睛,喊出一聲:“拔,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