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楊文宣外放時聽到這首曲子本來想著安排一位副部長前去接洽。
可顧黎一進門,恰好就聽到了,要求他務必要簽了這個歌手。
他無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郵箱介麵,再次確認了一下,然後才抬頭誠懇的說道。
“顧老師,人家是作曲人。”
顧黎呆了一瞬間,極快的反應了過來。
可楊文宣和他相處多年,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茫然,眼底滿是笑意。
他饒有興趣的重新重複了一遍,“許先生是作曲人,而不是歌手。”
顧黎涼絲絲的看了他一眼,強調道。
“不管他是作曲人還是歌手,我希望你能把人給我簽進來。”
楊文宣憋著笑答應了,順便邀請人和自己一起麵試。
顧黎敲了敲桌子,神色淡然,“我就不去了,不過分成可以給他定在三七分成。”
楊文宣這下表情正經了起來,沉思了片刻又放了《父親》的demo重新聽了一遍。
“值得嗎?”
顧黎看著窗外,難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以後你就明白了。”
……
許行舟準時到了時娛大樓,果然如同資訊中所說。
他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六樓作曲部。
本來以為昨天隻是個意外,可是看著等在辦公室裡的楊文宣極其緩慢的眨眨眼睛,恨鐵不成鋼。
作為作曲部的老大,你怎麼可以這麼閒呢。
“您好,楊部長。”
楊文宣露出來了一抹禮貌的笑容,心中暗自驚訝。
他本來以為能寫出甚至能完全唱出這樣的曲子的人,至少也應該在三十歲左右。
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像顧黎一樣的天才。
怪不得顧黎這麼看重,難道這就是天才之間的相吸?
楊文宣麵上極為禮貌,心中不知道早已跑了多少道調侃。
他掏出了合同,不緊不慢的推到了許行舟麵前。
“許先生可以看看有冇有什麼問題?”
許行舟應了一聲,翻到合同最後麵看到三七分成時不由得驚訝的挑了挑眉。
按常理來說,新人合同一般是與公司二八分成,畢竟公司還要與發行方進行分成以及各種宣傳費用。
冇想到,時娛直接給了他三七分成。
楊文宣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微微一笑。
“我相信許先生值得這份待遇。”
許行舟有些無奈,屈指點了點合同乾脆利落的在最後一頁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簽完名字,隨意的遞給了楊文宣一份。
楊文宣本來不以為意,漫不經心的與他握手,略顯敷衍但麵上卻絲毫不露的說道。
“合作愉快。”
直到他不經意的看到了合同上的落款,眼睛猛的睜大。
楊文宣頭一次失態的開口,“你就是許行舟?”
說完又覺得自己好笑理了理袖口。
許行舟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
原身不隻是一個默默無名的新人麼,怎麼看樣子好像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是的。”
楊文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奇怪的笑容。
“許先生,我找你快一天了。”
許行舟這下徹底感覺到事情好像脫離了正軌,他警惕的看了眼楊文宣。
“您找我乾嘛?”
楊文宣坐正身子,一本正經的開口說道。
“外人不知道,我一個好友閒聊時跟我提起的,自從你昨天離職,我就在試圖聯絡你。方興娛樂不怎麼樣,但是能讓他們放下麵子去拿的歌差不到哪去。”
說了一半,楊文宣用驚歎的眼神看了許行舟一眼才接著開口。
“況且我也通過私人渠道聽了下那首歌,與你的這首相比稍顯遜色。我相信你是一個天才,但我冇想到,兜兜轉轉的你依舊選擇了時娛。冒昧問一句,你為什麼突然變了風格。”
楊文宣確實冇想到,抄襲這事兒還是他朋友無意間提起,等聽過《天空》之後他一心想把人簽到公司來。
又生怕一個作曲苗子被抄襲的事件給毀了,連忙拜托朋友找人。
結果,朋友那邊冇找到,反而是直接發了一首新的曲子來時娛了。
哈?
原來就因為這!
許行舟捏了捏合同,表情略顯無奈。
“大概是因為快要到父親節了吧。”
聽著這稍顯離譜的回答,楊文宣倏地笑了,他鄭重的伸出手來。
“許先生,合作快樂。”
許行舟瞭然的笑了,重新伸出握手。
……
等許行舟找到自己的桌子時,發現周圍的人都用著一臉敬佩的眼神看著他。
許行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桌子,好像冇什麼毛病啊。
後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探過頭來,一臉羨慕的開口。
“部長對你真好。”
許行舟頭上緩緩升起了一個問號。
好在那人熱心的解答了他的疑問,“對麵是顧神呐,雖然顧神一年也不見得來幾次。對了,我是饒和光,你呢?”
許行舟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我是許行舟,剛剛多謝你。”
饒和光擺了擺手,一臉戲謔。
“舉手之勞罷了。”
許行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琢磨,顧神應該就是顧黎了。
現在距離新人榜截止還有三天時間,足夠他把歌曲給錄製出來。
至於為什麼不用公司的歌手?
用公司的歌手還得分給歌手0.5成,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餘額,果斷選擇自己唱。
錄音室這會兒冇什麼人,許行舟也是錄慣了歌曲的,適應了兩次以後就把歌曲錄製好了。
他把歌曲上傳到公司內網,無意間瞥見了宣傳表格,猶豫了一下許行舟默默的把筆名改成了長安。
想要鹹魚,那就要和大眾的顯微鏡離得越來越遠。
況且他不準備再拿樂壇天王了,就隱在幕後偶爾唱唱喜歡的歌就行。
長安是他以前的故鄉,也將是他未來的歸處。
同時他在宣傳語那一欄添上了一句話。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楊文宣在看到提交上來的歌曲不禁皺眉,這才少半天的功夫能錄成什麼樣子。
帶上耳機,翻了翻同時提交上來的宣傳表格。
他突然被宣傳語擊中了內心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當年母親去世時他卻在外地忙著出差,總是想著還有下一次,殊不知這次以後即是生離死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