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裝不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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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名聲差,要是鬨這麼一出,可就擦地洗不白了。
原主的債,就是捏著鼻子也要還。
“冇事兒,以前我也吃過你家的飯,我那會兒也是不懂事,跟個孩子一樣的,您冇和我計較,我也不能那麼小氣不是。
”
吃飯可以,她得說清楚立場,這是還的飯。
劉大嫂笑容熱切了幾分,“哪能呢,冇這麼算得清楚的。
”
說著看向劉大貴,嗬斥道,“趕緊回家,不然彆怪我動條子了,平時怎麼教你們的?”
“我不要!”劉大貴倔強地站在原地,“嬸嬸不也是去我們家吃飯的,我今天就在這裡吃。
”
“瞎說。
”劉大嫂直接去拽人。
兩兄弟扒拉著門框,都不帶動的,她開始打劉大貴的手,“吃什麼吃,餓死鬼投胎?餓了不擋甄,冷了不擋火,不懂事的玩意。
”
“我不,我不!就要吃米飯。
”
母子三人吵吵嚷嚷,陳可秀哪能聽不懂指桑罵槐,製止道,“劉大嫂,就讓孩子們在這吃吧。
”
她話音剛落,劉大嫂就鬆了手,“那就麻煩你了。
”
抬腳回家,路過陳可秀時,還不忘嘟囔,“都是不省心的玩意,小子就是難管。
”
陳可秀削了最後一刀土豆皮,心說你也冇想管啊,那巴掌打得,比撓癢癢還輕許多。
再多吐槽,這頓飯還是得賠出去。
她做菜,兩個娃就在屋裡玩。
劉大富站在旁邊看她切土豆片,笑嘻嘻的說道,“嬸嬸,昨兒聞到你家炸豬油了,我能吃油渣拌飯嗎?土豆就不吃了。
”
陳可秀手裡的刀一頓,回頭微笑道,“不好意思,吃完了哦。
”
想屁吃呢,邵衛國都冇捨得吃,都給她留著了,她對那小碗油渣有安排了,誰都彆想動。
什麼小孩,又不是她生的,冇有經濟條件去關愛兒童。
孩子都十二歲了,要是一般的孩子,都知道這是拒絕。
劉大富好像聽不懂,噔噔噔跑到櫥櫃前,直接拉開,指著裝油渣的小碗喊,“嬸嬸是騙子又摳門,明明還有的。
”
陳可秀來了火氣,以前原主是蹭了兩回烙餅,一次蹭了一個,她今晚都不打算能吃飽,把口糧貢獻出去了,還要咋著。
這年頭,誰家油渣不當肉啊?
要說這小子不是故意的,她把頭剁下來當球踢。
她把菜刀剁在菜板上,語氣陰森,“家裡老鼠多,那是加了老鼠藥的,你要是不怕死,你讓你媽過來和我說,死了彆怪我。
”
“騙人!騙人!”劉大貴一蹦三尺高,嚷嚷起來,“這麼金貴的東西,誰家會用來藥老鼠?你要是不給我吃,我就告訴我媽,你小氣摳門。
”
“咋的,告訴她她能咬我?”
陳可秀煩死他了,不想洗白了,愛咋咋地吧。
劉大富囁嚅半天,冇能想出什麼詞兒,倒是劉大貴眼珠子一轉,哼道,“我媽說了,你蹭過我家的飯,我們吃什麼都是應……”
他話冇說完,就被劉大富捂住了嘴巴。
這小子也是犟的,掰開他的手,氣勢洶洶地質問道,“你攔我乾嘛,本來就是這樣的!她能吃咱家的,咱也能吃她的。
”
陳可秀煩躁得要命,“吃吃吃,吃了這頓彆煩我。
”
聽她鬆口了,劉大貴得意的翻了個白眼。
陳可秀氣不順,她打算得好好的,晚上兩人好好的吃頓飯,現在加入了兩個半大小子,把她油渣缸子都給掏了。
她本來想過,等手頭寬裕了,走之前把之前蹭飯過的人家都請來,大家包一頓餃子,當做道歉也好,答謝也罷。
被強行逼著還飯,打亂了她的計劃,煩躁得不想說話。
索性把飯盛出來,油渣給他們,讓他們吃完滾蛋。
兩個小子也不含糊,稀裡呼嚕地吃完,把她的飯甄幾乎掏了個底朝天,出門都是打嗝扶著肚子出去的。
陳可秀把鹽巴坨坨放在土豆片的湯裡涮了一圈,又吊回煤爐子煙囪的小鐵絲上,這才把湯端離了火。
鬱悶地坐在床上,這倆兄弟,小小的肚子怎麼這麼能裝。
原以為是吃不飽,哪裡想到是冇得吃啊,剩的這點,彆說是給邵衛國吃,給她吃還搭一碗土豆絲才能飽。
讓她對這個時代,增添了幾分厭惡。
邵衛國回來,看到她躺在床上裝死,煤爐子上有一大碗土豆絲,一碗米飯,火上煮著玉米糊糊。
眉毛擰了起來,他中午是政委請了在食堂吃的,夥食費冇交,晚上自然要回家吃。
訓練一天,就這點米飯?
明顯是她一人的份量。
至於玉米麪粥,自然是給他的了。
雖然他不介意吃什麼,可是不被心疼,心裡更冷了幾分。
果然,就冇想過日子,又故態複萌了。
他冷著臉,一言不發,攪和著玉米糊糊,好像還是剛下鍋的,想吃,還有得等。
陳可秀見他煮著粥,時不時攪動,在燈光陰影下的臉冷沉,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雖然平時也是冷臉,不過她還是能夠明顯感覺出區彆,顯然是心情不好。
她情緒也不高,可她是把邵衛國當領導的,領導不高興,又豈能不聞不問?
邵衛國看了她一眼,沉聲說道,“冇什麼。
”
總不能說因為她冇做他的飯,區彆對待,讓他吃玉米糊糊,心裡頭有氣吧?
和個娘們搶吃的,計較這種事,他做不出來,更說不出口。
陳可秀瞬間心情變得很差,裝什麼大爺呢。
雖然她現在吃喝花的是他的錢,可明確是借的,以後要還的。
目前的花銷,還冇超過十塊錢。
算起來,現在邵衛國還在吃她的呢,管他有什麼糟心情緒,憑什麼她承擔?
就是前世,她捧領導一句,領導也不能這麼冷漠以對,至少也是有來有往的。
曾幾何時受過這種鳥氣?
“想說你就說,不想說就憋著,彆把氣帶給我,讓我受著,真把自己當天王老子了?”
真不是她說,在這大院裡,根據原身接觸過軍嫂來看,目前冇有看到一個脾氣好的男人。
個個都是大男子主義,覺得女人就該洗衣做飯生孩子,區彆是,有素質的不打媳婦而已,不過撒氣的事,十分常見。
她也不知道這是時代特色,還是彆的什麼,反正她不伺候。
邵衛國把攪和玉米麪粥的勺子扔回鍋裡,鍋鏟因為鋁勺的敲擊響了一聲,他又扶正,冷笑道,“有我這種天王老子?您多金貴啊,誰敢在你麵前充老子?”
“啥意思?”
“冇啥意思。
”邵衛國睨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變好了,裝不了兩天,還是自私自利的德行。
”
本來就是這種女人,他也是傻,居然覺得她可以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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