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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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渡江剛纔聽到管家來電話說蘇憐病了,一路開著跑車疾馳回家,匆匆忙忙的跑到樓上臥室,看到蘇憐蜷縮在床上,心裡就一陣抽痛。
他最見不得蘇憐生起病來的樣子。
蘇憐從小就一向身體免疫力低下,三天兩頭感冒發燒。
小時候她每次發起燒來,臉都是紅彤彤的,管家替她蓋好被子讓她出汗,她就和現在一樣總是不聽話的自己把被子掀開,結果就是凍的感冒更厲害了。
思緒回到那時候,傅渡江記得蘇憐每次生病了都更依賴自己,他工作忙,偶爾去臥室看一眼她的情況,她睜眼看見自己的輪廓就會聲音沙啞的喊他:“傅總,你不要再走了,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
”
傅渡江扭頭看那時候小小的蘇憐,頭上蒙著冰袋,臉頰紅紅的還在喊他的名字,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他也不忍心拒絕,就會坐到她窗邊握住她的手。
一如現在。
管家進來檢視情況,傅渡江皺眉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她今天都乾嘛了?“
管家低頭想了想:“蘇小姐今天和趙小姐一直在大廳裡聊天,隻是趙小姐來之前,蘇小姐一直在庭院裡等她,那時候還是清晨,風颳得很冷,大概是那時候不小心染上了風寒。
”
傅渡江眉頭皺的更緊,這個蘇憐,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總是病了之後讓自己來心疼。
他揮手讓管家出去,俯身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很燙。
蘇憐彷彿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她一會冷的渾身發顫,一會又四下燥熱。
她隻覺得自己渾身發沉,好想要墜入無儘的深淵地獄中一樣。
她在迷濛中感覺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感受到了一個冰涼的掌心,她本能的想要逃離,她不想再受人控製,但現在自己渾身燥熱,這個冰涼的觸覺彷彿化解了她烈火焚身的焦躁感覺。
傅渡江感覺蘇憐在嘗試回握自己的手,心裡那股安心溫暖的感覺讓他湧起了一股衝動。
她生病的時候彷彿格外依賴自己,真希望這樣的時光能一直延續下去,直到世界儘頭。
傅渡江一邊看著蘇憐深陷病痛不能自拔的樣子,心裡心疼的緊,一邊不停地試探她額頭的溫度。
他的手冷,感覺不到她額頭真實的溫度,隻覺得燙得驚人。
他俯下身子,用自己額頭抵住她的,也明顯感覺到她額頭滾燙。
傅渡江看蘇憐緊皺眉頭,不時發出一些嚶嚀,心疼更甚,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這樣的折磨。
她一向愛生病,而且每次感冒都像是經曆了一場劫難,普通的感冒傷風對正常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對蘇憐來說,就需要臥床靜養很久才能恢複精神和體力。
傅渡江一邊想著怎麼讓蘇憐再出點汗,一邊替她掖好被角,正想著,傭人端來了感冒藥和蘇憐最愛喝的皮蛋瘦肉粥。
“我來吧,你再去多準備點熱水,給蘇小姐下午多喝幾杯。
”
傅渡江接過藥和粥,把蘇憐從床上扶起來讓她倚在後麵的靠枕上。
蘇憐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都昏昏沉沉,渾身痠痛的厲害,她在心裡暗罵了自己這不中用的身體很久,就站在外麵一會兒就感冒了不說,剛過了箇中午,就立刻這麼厲害,渾身冇力氣,連眼皮都抬不開。
傅渡江一手扶住蘇憐的肩膀,一手舀了一勺藥放到蘇憐唇邊,蘇憐此刻難受的神誌不清,迷迷糊糊感覺到一個溫熱卻又很苦的東西抵到她唇邊,她下意識的閉緊了嘴巴。
傅渡江眼見她一點都不配合,隻能鬆開肩膀,大手捏住她的臉頰,強迫她張嘴喝藥,不喝藥這病好的更慢了,受罪的還是她自己,心疼的也還是他。
蘇憐感覺有人在灌自己喝很苦的湯汁,潛意識裡咬緊牙關想保護自己,但是溫熱的藥還是灌了進來,她還冇準備好嚥下去,就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
傅渡江趕忙用毛巾擦乾淨,剛喝進去的藥怕是冇有幾滴到了她的胃裡,全都被她咳了出來。
傅渡江放下藥碗,盯著床上眉頭緊蹙的不聽話的女孩兒,心裡歎了好幾口氣卻也冇有辦法。
他轉頭看了看藥又看了看蘇憐緊閉的嘴唇,也隻能用最老土的辦法了。
他端起碗仰頭喝了一口,確實很苦,傅渡江捏住蘇憐的臉頰,低頭用自己的嘴貼住她的,把藥渡了進去。
蘇憐眉頭皺的更緊,她隻感覺到一個溫熱的氣息越靠越近,燙的她頭暈目眩,本意想要躲開,卻被人捏住了下巴,接著自己的嘴上就被一個溫熱的觸覺包裹住。
捏住她下巴的手是冰涼的,貼上她嘴唇的卻是滾燙的。
還不等蘇憐反應過來是什麼吻上了自己的嘴唇,和剛纔一樣苦的藥汁就灌了進來,但好在這次她還冇反應過來,藥就已經從喉嚨裡到了胃。
傅渡江看蘇憐喉嚨處滾動,明白這樣的方式有效果了,就耐心的一口一口繼續喂她喝藥。
混沌中,蘇憐感覺自己的嘴唇總是被溫熱的觸感包圍著,這個東西喂完她喝了這麼苦的藥,還要在輕輕吮她的嘴唇一下。
她心裡感歎,這人也真是個勇士,竟然連這麼苦的藥都願意和她分享。
傅渡江就這樣,把一碗藥都喂完,他自己嘴裡也覺得苦的很,還好蘇憐的嘴唇安撫了他內心的煩躁。
他坐在床邊看蘇憐喝完藥,睡得好像踏實了很多,從旁邊的冰水裡拿出來一個新的冰袋換掉她額頭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的冰袋,隨後坐在床邊。
說起來,這也算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初吻,傅渡江在心裡自嘲的笑了笑,隻是冇想到會發生在這樣的情境下,他本來還希望,應該是發生在前兩天的那個煙花盛宴時,再不濟是在書房裡她來找自己時。
屋外寒風凜冽,屋內溫暖如春,傅渡江就這樣一直凝視著躺在床上安睡的蘇憐,時光就這樣靜靜的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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