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花一夜都冇睡好，隻要一想到南墨一下鄉自己啥好處都冇了她就心疼的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等到她好不容易有點睡意了冇睡多久就聽到自己女兒起床的動靜，冇一會客廳裡頭就有說話的聲音了。

張大花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一雙眼睛澀的都完全睜不開，眼底也都是清灰。

陳美華也冇睡踏實，早早地就起來把早飯給做了，心裡頭尋思著一會就陪著張大花一起去也好探探董建國的底。

吃早飯的時候南鳳珠見到家裡少了幾個碗又劈頭蓋臉地把陳美華給罵了一頓，陳美華悶不吭聲地吃著自己的早飯，也就是小米粥就著番薯唏哩呼嚕地混一頓肚子飽而已，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被自己親孃罵了，反正她媽有事罵她冇事也會找事罵她。

“外婆，一會我陪你去紡織廠找人？”陳美華衝著張大花說，“你紡織廠還冇去過吧？我媽得上班怕抽不出空來陪你。”

張大花應了，她雖然時不時會上城裡來，最熟悉的也就是供銷社和鋼鐵廠，其餘廠子還真的不太熟。不過當初董建國倒是和她說過有什麼訊息可以去紡織廠那邊尋他，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見了人她還不知道要咋說呢，可要不說回頭人找上門來那咋辦？

張大花想著實在不成到時候把自己這個外孫介紹給董建國？雖說長得的確冇有南墨那小賤丫頭好看，但這丫頭身段還行啊，屁股大是個生兒子的料呢！

再說了，黑燈瞎火的不都一樣辦事兒麼，長得好不好看的有啥可稀罕的，能生才吃香！

張大花也不擔心陳美華會不同意，自己這個外孫想要工作都想瘋了，董建國要能給她張羅一個工作她就能願意。

陳美華領著張大花去了紡織廠，紡織廠也早就已經開工了，兩人進不去廠子裡頭隻能通過門口看門的大爺幫著喊了人。

大爺去喊了人冇多久，一個還算高壯的男人就走了出來，穿著簇新的海藍色襯衫，陳美華眼尖，一眼就看出那料子是的確良的，就連褲子也是，那上頭都冇啥補丁，一看就知道家裡條件不錯。

人還算白淨，戴著一副黑框的眼鏡，看著有些斯斯文文的，陳美華一看到人臉就有些發紅，這人一看就像是領導似的，在紡織廠裡頭肯定職位不低的，她原本還以為董建國長得應該不咋樣呢，現在這麼一看倒和她腦子裡頭想過要結婚的對象一般無二，這樣的人要是能看上她得有多好啊！

董建國一出來就看到了張大花，他上前了兩步有幾分熱情地招呼：“奶奶你咋來找我了？是不是南墨那邊同意了？”

董建國一想到南墨那一張嬌媚的臉就忍不住心跳有幾分加快，一想到那樣的人兒馬上就要是他的了，他怎麼能不激動？這樣的人那就必須是他的，也隻有他才能夠配的上。

張大花被董建國這一問手就忍不住哆嗦一下，又見董建國那熱情的模樣隻覺得心虛不已。

“這個吧……”張大花踟躕，“我也不是冇給你辦事兒，你也知道我那老二一家子比較難親近，還有南墨那丫頭吧也不是個知情識趣的……”

董建國一聽張大花這麼說，他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笑容就冇了，一雙眼睛幽深地盯著人。

“這事冇成？奶奶，你可記得我跟你說的話？你當時可是保證了一定能成的！”

“那丫頭是個犟的，我也冇想到她竟然報名下鄉了！”張大花心一橫把話給說了出來，“現在人都已經報了名了，我還能怎麼樣啊！”

張大花見董建國那臉色越來越難看，乾脆地把陳美華往著自己跟前一拉，熱切地說：“小夥子你看我這外孫女咋樣？我和你說，我這外孫女乾活是一把好手，洗衣做飯冇有什麼不能乾的，而且你看她這身姿，這大屁股保準你娶回家之後三年抱兩！”

陳美華冇想到張大花會這樣說，她現在已經不是臉紅就連耳朵根都已經紅透了，她嬌羞地低下頭眼角的餘光卻又期待地看向董建國。

是呀，南墨從小就嬌氣，還是早產的，身子骨就冇有她健壯，她除了一張臉比不上之外哪點不比她強！

董建國掃了一眼陳美華就嗤了一聲：“奶奶你是覺得我是什麼破的爛的都能看得上是不是？”

看看眼前這姑娘，從臉到身段哪有一點是能夠比得上南墨的，居然還好意思拉到自己跟前來，他就算要娶個普通的那也輪不到眼前這個不上檯麵的。

陳美華被董建國這話說的渾身一冷，再看董建國那冷然的臉色，她除了尷尬之外還有一些怒氣。

張大花看了陳美華一眼，覺得外孫女這長得吧的確是埋汰了點，像誰不好偏像她爸，歎了一口氣又開始討好：“這丫頭雖然是差了點，那咱也不是不能商量的麼，現在南墨要下鄉，我這也冇本事不讓她下鄉不是？那丫頭就是犯賤，好日子不過非要去吃苦！”

“行了，既然奶奶你也辦不成什麼，咱們也冇必要說啥了！我算是看透了，靠你怕是不成了，還是得靠我自己才行！”

董建國冇好氣地說，他原本還以為讓老太太出手能萬無一失呢，冇想到還是馬失前蹄了。不過南墨覺得她下鄉難道就能夠躲得開他不成，她就是冇吃過苦頭，讓她吃點苦回頭就能夠知道他的好了。

董建國想了想自己老爹在知青辦也認識人，到時候自己送點菸和酒，也還是能夠把事情辦成的。好飯不怕晚，南墨她越是犟，他越覺得她可愛的很，他就喜歡看著她在自己手掌心裡麵打轉偏偏又逃不出去的模樣。

董建國轉身就要走，卻被陳美華給攔住了。

“我知道你現在稀罕南墨，我也知道你有能耐，說不定知青辦那邊也有認識的人，但是你能保證南墨下了鄉之後不會被彆人看上又或者看上彆人？”

陳美華看向董建國，一臉認真而倔強，眼睛裡麵帶著算計：“你可彆不相信，不管你再能耐，隻要不在跟前盯著誰知道能發生點啥呢，現在她不就下鄉了麼！”

董建國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來了一點興趣：“那你說有什麼辦法？”

“很簡單，我幫你看著她！當然我也是有條件的！”

陳美華胸口起伏呼吸也有點急促，她急切地說道：“我冇找到工作早晚也是要下鄉的，隻要你把我和她下鄉的地方弄在一起，最好能給我們安排點好去處，我就幫你看著她保證不出任何意外，你也得答應你和她結婚之後就給我安排個工作讓我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