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微涼華豔的氣息吐露在司蓮耳邊。

扣在後腰的手掌,讓司蓮倏然撞上傅時渡的身體,腰腹緊貼著對方,半點掙脫不得。

男人極高,而原主的這具身體因為營養不良,太過纖細瘦弱,滿18歲時個子才長到一米七八。

不矮,卻也在傅時渡麵前絕對不占優勢,有種狼和兔的體型差距。

傅時渡將少年完全禁錮在自己胸膛前,他是微微低下頭來,線條雕刻完美的下顎骨放在司蓮的頸窩,咬著他的耳垂說出那句話來的。

惑人的嗓音擦著司蓮的耳尖落下,傅時渡從少年纖薄的肩膀上輕而慢地抬起眉眼,望向厲君焰——

神色間含著一抹嘲諷。

彷彿在挑釁地宣補:這個人是我的。

漆黑的瞳眸滿是驚心的佔有慾。

男人和少年的親密落入厲君焰眼底。

當著眾人的麵,傅時渡就能把少年白嫩精緻的耳尖含入嘴裡賞弄,直到變成鮮紅欲滴的樣子,像是一抹紅寶石的耳墜。

在昨晚,無人的時候,傅時渡還不知道怎樣將腰肢漂亮白軟的少年折入身下,徹底占據……

隻要想到那種昏暗香豔的畫麵,厲君焰就好似五臟俱焚。

先前知道司蓮昨晚跟傅時渡睡了,厲君焰的心情是憤怒與懊惱,彷彿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彆人染指。

但,在得知司蓮纔是他幼時認識的那個人後,再見到傅時渡將司蓮摟入懷裡肆意親昵,厲君焰心裡隻有無儘的後悔與自責……

是他的錯。

冇有早些認出司蓮。

才叫司家將他推出去,送給傅時渡玩弄。

厲君焰捏緊了拳頭,隱忍地喚原主的名字,“司蓮,這一次我可以保護你,相信我……”

“謝了,但是不必。”司蓮瑩白的耳垂像是懸上一顆豔麗欲滴的寶石,精緻纖細的指尖牽起男人摟在他腰間的手,從那個親密到讓他都感覺有些曖昧和危險的姿勢中退了出來。

但是,纖長的手指卻主動跟男人的纏在一起。

“在你們眼裡,傅時渡或許是壞人,但是在我眼裡,他對我,至少比你們和司家對我好。”

聽到這句話,傅時渡眉眼間的攻擊性褪去,懶懶地垂了眸,視線落在司蓮纏著自己的纖細手掌上。

佛珠的穗子落下來,映襯得少年肌膚瑩白,腕骨細盈盈得彷彿輕輕一折就要斷掉了。

傅時渡想,這佛珠應該套在少年身上更漂亮。

或腕間,或足踝。

男人舔了舔齒尖,喉骨深處生出一絲渴意。

有些迫不及待了。

今晚試試。

司家這麼些年是怎樣對司蓮的,他心知肚明。

甚至他也是幫凶。

厲君焰喉結艱澀地動了動。

他想對司蓮說,今後我會對你好的……

但。

司蓮漂亮的眼瞳流光淺淺地望著厲君焰,唇瓣輕張,道:“厲少,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補救的。”

“已經造成的傷害永遠都存在,就像是被打碎的鏡子,就算修補好,也會有裂痕。”

這一次,他真正想要保護的人,已經不在了。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厲君焰瞳眸中的光芒驟然黯淡,麵色頹然了下來,口中最後一次叫著原主的名字,聲音喃喃,痛苦茫然:“司蓮……”

真的不能原諒他了,對嗎?

——是。

司蓮以行動告訴他。

容貌明豔的少年牽住傅時渡的指尖,當著他的麵奔向了另外一個男人,“傅時渡,我還要回小樓拿個東西。”

傅時渡聲線懶懶,任由少年牽著自己,竟然還頗為耐心地問,“什麼東西?”

司蓮答道,“以前用過的一些物件而已。”

更為準確來說,是原主曾經用過的東西。

比如,那些手稿。

以及床下鐵盒裡一直被珍藏著的小玩意兒。

司蓮入紅塵,除了曆經世事,賞人間煙火,嘗人生五味之外,借用了彆人的身體總得替人完成心願,纔算了結因果。

原主是苦難中磕磕絆絆長大的少年,連願望都少得可憐。

或者說,常年被家人PUA,原主的人格都幾近被摧毀,他冇有自己的願望。

所以,司蓮隻能從原主留下的東西裡,覓得隻言片語,自己推斷出來。

傅時渡嗤笑:“司家能給你什麼好東西?”

他可是查得十分清楚——

他的小金絲雀在司家就是不受寵的小可憐。

不然,也不可能被送來給他。

少年眼睫微眨了下,瞳仁如琉璃般漂亮,唇瓣嫣紅輕軟地道:“並不值錢。不過,有些東西是不能以金錢衡量的。”

傅時渡冇說話了。

司天禦卻還記得司夢夢需要的血冇有從司蓮身上弄到,跟厲君焰交過手鼻青臉腫的他,冽聲喝道,“司蓮,站住!”

甚至,想叫彆墅裡的保鏢攔下他們。

“就算是傅爺,也冇有闖入我司家,帶走我弟弟的道理!”

司天禦如此說道,黑眸凜冽。

傅時渡撩起殷紅的唇瓣,聲音極輕,也極危險,“你弟弟?”

“送給我,就是我的。”

傅時渡一點點地攥緊了少年的腰肢,抬起眉眼,瞳孔魅惑,“怎麼,你是想跟我搶人?”

說完,不等司天禦開口,傅時渡唇角勾起一絲瑰麗的輕蔑,“就憑你也配?”

司天禦瞳孔猛然收縮,“你做了什麼?”

冇什麼。

隻不過是——

砸了司家莊園而已。

保鏢全部被傅時渡的人扣在樓下,司天禦自然等不到。

傅時渡摟著司蓮離開,下樓是一路的廢墟。

無數古董、花瓶、名畫被砸了個乾淨,成為碎片堆積在腳下……

司家這次的損失起碼上億!

唯有原主曾經住的小樓倖免於難。

司蓮把男人邀請進去,精緻白嫩的臉頰漾起淺弧,不得不說見到不可一世欺壓原主的司家變成破爛兒,他心裡是爽的,“傅時渡,你怎麼這麼囂張啊?”

傅時渡望著少年明豔似花的眉眼,微微勾唇,聲線惑人,“雖然司家送來了令人滿意的禮物,但是……騙我,始終是要付出代價的。”

司蓮眼睫眨了眨。

好的。

他懂了。

這禮物說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