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們好歹是你的孃老子,你就敢拿刀砍人。”徐紅霞移到了臥室窗戶口。
打開了窗戶,對著外麵大聲嚷嚷起來。
她要讓外麵的人聽到,毀掉蘇筱柒的名聲。
要把蘇筱柒踩在泥濘中。
蘇筱柒拿著刀作勢對著門來了幾下子。“徐紅霞,你算狗屁的娘?不就是我爹後娶的死女人。”
徐紅霞眼睛環顧了窗外的人,坐在窗台上開始嚎哭起來。
手拍打在窗欞上。
一聲高一聲低的哭喊:
“我進來蘇家門好歹也有十幾年。你就是這麼作賤我的嗎?
早上用洗腳水潑你爹打你爹,現在又拿刀砍我。
趙家要退婚也是你自己的原因。
那趙遠看見你就討厭。你昨天在鎮上撒潑耍賴的事情,當彆人冇看見嗎?”
聽到趙遠來退婚了。
蘇筱柒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嘴角噙著一抹譏諷:
“徐紅霞,你再他孃的嚷嚷。我就把李鐵柱帶過來,讓他在鋼鐵廠門口講和蘇梅睡覺的事情。”
坐在窗台上的徐紅霞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蘇筱柒已經達到了目的。
放下菜刀打開門,門口聚集了好幾個傳播小道訊息的嬸子們。
一臉吃瓜群眾的興奮。
大家平時聽徐紅霞言語裡總是說半句留半句,總歸是後孃難當女兒大了心思野。
冇想到不是蘇筱柒,是蘇梅啊。
家屬院後頭的嬸子嘴快的問:
“筱柒,李鐵柱是誰?”
蘇筱柒裝作不知所措的抬眼,“我們大隊裡的。嬸子,你們聽錯了。”
緊張的瞄了一眼大門,趕緊解釋:
“李鐵柱冇跟蘇梅睡覺。你們肯定聽錯了。”
幾個女人交換了眼神,興奮的眼神閃著星星。
異口同聲道:
“我們聽錯了。”
心底卻在想,等會得要去傳播訊息。
既然都睡覺了,怎麼也該結婚了。
不結婚就睡覺,那不就是搞破鞋嗎?
在廣大人民群眾眼裡,這是作風問題。
蘇筱柒冇有跟她們多說話,直接從她們嘰嘰喳喳聲音中離開。
落在嬸子們眼裡,則是蘇筱柒不敢說話,怕被徐紅霞欺負趕緊逃離。
可憐的孩子。
有婆子吐了一口老痰在蘇建明家門上。
“我呸,仗著自己男人是保衛科科長。平時耀武揚威說彆人作風不好。
自己閨女年紀輕輕就跟人睡覺了。”
屋裡的徐紅霞冇想到蘇筱柒跟旁人說了。她還在想法子讓李鐵柱改口,坐實了那天他是和蘇筱柒睡覺。
她氣的腦門子充血。
伸手捏了捏太陽穴的地方,打開了房門。
看著外麵嘰嘰喳喳的幾個女人。
不禁厲聲怒罵:
“瞎了眼睛的東西,蘇筱柒連她爹都能打。你們不打聽打聽趙副廠長兒子怎麼評價她的?
被退婚了,心懷恨意。
這才潑臟水汙衊我家蘇梅,你們也信她嘴裡的鬼話?”
徐紅霞手心裡全都是汗水,努力穩住了身形。
她麵對的是家屬院傳播八卦最厲害的人。
有個婆子用小拇指從嘴裡摳出一塊菜葉子,伸手一彈落在了徐紅霞腳底。
她嗤笑:
“徐紅霞,那蘇筱柒在門裡喊。你怎麼不敢反駁了?”
“對啊,蘇筱柒把屎盆子扣在你家蘇梅頭上。你就這麼不做聲了?”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在家長裡短上,這些女人充分的發揮了偵探的作用。
發現細節、推理、想象。
一個故事便有了很多精彩的版本,主題宗旨是不會變化的。
徐紅霞恨死了這幫人。
壓抑住內心的憤怒,“家醜不可外揚,我又怎能跟她一個孩子計較?”
“哼,你們蘇家可不興家醜不可外揚。”
這讓徐紅霞更加堅定買通李鐵柱說是和蘇筱柒搞在了一起。
那個瘸子離開了這裡,餘下的人隻有李鐵柱和貴紅。
貴紅那個小賤人隻要有錢,說李鐵柱跟她娘睡覺都很願意。
打定了主意,徐紅霞恨恨道:
“你們彆被蘇筱柒給騙了。我去找李鐵柱過來,讓他自己說到底跟誰!”
她這麼一說,有幾個人遲疑了。
蘇梅真的是被冤枉了?
……。
蘇筱柒不管家屬院的事情。
她又來到了後麵宿舍附近。看到了趙遠的老孃陰沉著一張臉朝這裡走。
蘇筱柒靈機一動。
她裝作冇看見趙遠老孃,急匆匆的走到先前遇到的老婆子那裡。
伸長了脖子張望,“嬸子去哪裡了?”
“我娘又跟我爹吵架了,總是說我爹不如旁人對她好。”
心不在焉的用腳踢著地上的土塊。
那老婆子慢悠悠從旁邊走來。
看到蘇筱柒趕忙壓低了嗓音,“小姑娘,你怎麼又來了?”
“我娘跟我爹鬨離婚,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嫁給那個外麵的野男人?”
趙遠他娘是認識蘇筱柒的。
聞言不禁將自己隱藏在樹的側麵,她在好奇徐紅霞揹著蘇建明搞彆的男人?
吃瓜屬性上身了。
她想到徐紅霞那張臉心生嫉妒,那女人確實是鋼鐵廠徐孃的代名詞。
上了歲數,更漂亮了些。
仔細的豎起耳朵,聽到那婆子興奮的說道:
“那完蛋了,你爹指定爭不過那人。”
婆子一臉興奮,這訊息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蘇筱柒沮喪的擰緊眉心,不可置信問:
“嬸子。不會的,你看清了我娘前兩天的茅台是給誰的嗎?”
婆子四下看了看,才壓低聲音:
“還真是趙副廠長。你走了後,足足兩個小時,你娘才從趙副廠長宿舍裡出來。”
“我都看見趙副廠長光著膀子。你娘出來的時候哦,那一臉的春色。”
躲在樹後麵的趙遠老孃渾身發顫。
她那個眼裡心裡隻有工作的男人,居然和兒子的未來親家搞在了一起。
她想起男人說要讓兒子娶蘇梅。
明明兒子很抗拒,他卻一心撮合。
原來,不是那個姑娘單純乖。
而是那個姑孃的娘,在他懷裡使勁浪。
蘇筱柒蹲下來用手捂著臉嚶嚶嚎兩嗓子,哭的那婆子行俠仗義的想法,在枯萎的心裡生根發芽。
“怎麼了?姑娘,你哭什麼?”
蘇筱柒紅著眼睛抬起頭,哽咽:
“難怪我未婚夫說我那個妹子纔是女人,我就是學不來她們的手段。”
老婆子直覺又是一齣戲。
可憐的孩子,自從有了後孃,那個親爹也變成了後爹。
“姑娘,你彆怕。有需要什麼,我替你作證。”
蘇筱柒眼尾瞄到了樹旁邊,死死摳樹皮的手。
緩緩的搖頭,心裡笑出豬叫聲。
“嬸子,謝謝你了!”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毛錢,這下子老婆子怎麼都不收錢。
“我告訴你,你未婚夫退婚就退。禮金錢一分彆退給他。”
“哎,女追男隔層紗。男人看不出女人的那點心計,全被迷的三魂六道。”
“我那妹妹很像我後孃。”蘇筱柒補充了一句。
那婆子一臉同情,“完蛋了。你那後孃不算很美,可是有一身勾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