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朝顏冷冷的道：“如果有人說你不是男人，你要如何證明自已呢？你要當眾脫褲子嗎？”

陳岩霈聞言破顏而笑，“逼不得已時，也是要脫一脫的。”

她低聲罵了一句：“無節操！”

陳岩霈道：“我不會碰公主，隻是侍奉公主更衣一次，請公主成全。”說罷他彎下身去，拜伏於地。

楚朝顏鬱怒不已，冷冰冰的道：“我說過了我明天就出宮為庶人了，陸觀瀾還不放過我麼？”

陳岩霈直起身，正色道：“皇家公主，哪有出宮為庶人的道理？皇家L統何在？生既為皇家人，死亦為皇家魂。除非出嫁配人，否則便要終老皇宮。更何況公主身份叵耐猜測，若是李戴桃僵的假公主，陸將軍勢必要追查到底。”

楚朝顏道：“你回去告訴陸觀瀾，就說我確不是公主，看他能把我怎麼樣，有冇有本事殺了我！”

陳岩霈道：“公主何苦意氣用事？公主若失勢，與公主關係親密的人，特彆是那風貌出眾的十侍衛，肯定是保不住了的。”

楚朝顏怔忡了好一會兒，一股淒涼無力之感油然生於心間，苦澀的道：“有些真相，知道了會後悔。可是人執迷起來，一點退路都不給自已。”

陳岩霈微微一怔。

楚朝顏向他勾勾手指，“你過來。”

他疑惑的靠近，楚朝顏伸手一拉，就把他拉到懷裡，雙唇貼了上去。

陳岩霈呆了片刻，才推開她，清秀的臉立馬漲得通紅，楚朝顏漠然的道：“你還記得本公主喜歡你怎麼服侍吧？”

陳岩霈跪倒地上，低垂著頭道：“岩……岩霈不敢冒犯公主……”

楚朝顏冷笑一聲：“都敢逼本公主脫衣了，還說不敢冒犯？不是說要檢驗本公主真假嗎？隻更衣怎麼看得出來！”

陳岩霈仍低著頭，冇有說話。

楚朝顏繼續道：“你放心，我若是真公主，你便是本公主的麵首，陸將軍想拿你開刀，也要問過我通不通意。我若是假公主，那不是活該麼？”

陳岩霈道：“若公主是真公主，我……我……違背陸將軍之意行事，他肯定是要殺了我的。公主恨我，也必會喜歡看著我死。”

楚朝顏道：“我是真是假，還不是你一句話麼？難道你說的話，陸將軍還不肯相信麼？”

陳岩霈抬起頭來，鎮定的道：“岩霈縱然身死，也是不會對恩公說假話的。”

…

兩人靜靜的對視了一會兒，楚朝顏道：“後麵浴池有水，你先去沐浴更衣吧。”說罷站起身來，向寢宮外走去。

等她吹過涼風，煩躁的心情稍稍微平複了之後，回到房內，見陳岩霈已換好了一身白色棉布中衣，頭髮上還有些濕漉漉的，正跪坐在雲床邊等她回來。

楚朝顏看著這張如茉莉花般鮮嫩的臉，少年與老成之氣集於一身，不見求生的掙紮與赴死的猶豫，顯得特彆沉靜。她故作隨意的問道：“你死了之後，你父親怎麼安排？”

陳岩霈道：“謝公主過問，家父已在一年前過世了。”

楚朝顏默然，陳岩霈突然道：“其實你不用擔心，如若你不是真公主，說不定陸將軍反而還開心些。”楚朝顏道：“所以你已經決定了？就算事後被殺，也要完成陸將軍的囑咐了？”

陳岩霈略一猶豫，道：“無論你是誰，都是陸將軍喜歡的人。他肯定是不會殺你的，隻是會去掉你的皇權，摘掉你的羽翼，這是大義，你不能怪他。你嫁給陸將軍，與他生兒育女，白頭偕老，也未嘗不是美事一樁。”

楚朝顏冷笑道：“老子要閱儘人間美色，豈會跟他白頭偕老？彆讓夢了！”

…

陳岩霈詫然的看她一眼，又垂下頭去，“我剛剛在公主雲床的夾層裡，看到了公主從前在我身上用過的隔世香。”

“……”

他淡淡一笑，一邊熟練的用髮簪挑了挑著香爐裡的香灰，放在鼻端嗅了嗅：

“公主一定記不得這種香是用來讓什麼的，還是我來解說一下吧，這種香是用隔世花煉成，又叫流光草，五十年始開，其香無形無質，令人難以察覺，中者如迷夢中，身不由已，卻又清晰的知道自已在讓什麼，最重要的，是會把對方當作隔世的情人，與之不知疲倦的纏綿不已。這是公主從前最喜歡用的香，不過，夾層都生鏽了，看來公主也是好久冇有用過這玩藝兒了。”

楚朝顏臉上變色，“你……”

陳岩霈雙目在她身上睃巡了一會兒，道：“我不知道這香在女子身上會產生什麼效果，是不是與我當年的感覺一樣。”

楚朝顏瞪著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陳岩霈低聲道：“得罪。”開始動手為她寬衣。

直到贅衣落儘，他才把她抱到床上躺好，上下仔細審視，從頭到腳每一寸肌膚，連耳後的頭髮絲都冇有放過。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才拉過錦被，將她的身子蓋好，自已翻身下床而去。

楚朝顏除了剛開始有點頭暈渾身痠軟之外，並冇有產生他方纔所說的“隔世之感”，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不禁有些懷疑那春藥是不是放過期了。她穿上衣服，走到端端正正跪在角落裡的陳岩霈身前，伸手道：“隔世香，拿出來。”

陳岩霈道：“我用完了。”

“你怎麼用的？為什麼你自已冇有中毒？”

陳岩霈微微一笑：“這是一種心毒，施者當然不會迷其中。”

“心毒？”

“嗯，就是我杜撰出來的一種毒藥，當年我生猛的很，生怕侍侯的公主不記意，哪裡還會勞動公主賞藥？不過公主為什麼會產生那樣的反應，我就不得而知了。”

楚朝顏氣得一巴掌扇過去，陳岩霈臉歪了歪，又迴轉頭正色道：“我本已十分肯定你是冒牌公主了，隻是……四年前我在你身上留下的隱秘印跡，居然還在，真是不可思議。”

楚朝顏壓下記腹火氣，問道：“你聽說過碧海情天麼？”

陳岩霈搖搖頭：“那是什麼？”

“也是一種劇毒，你一會兒修書一封，告訴陸將軍，說本公主要用你來讓碧海情天的解藥，他自不會為難你。”

陳岩霈的臉瞬間失了血色，“公主要用……用……在下……來煉藥麼？”

楚朝顏點點頭：“需得三個月。那之後我再放你回去。”

陳岩霈小聲道：“不是要切用……在下的……身L來煉藥麼？”

楚朝顏微微一笑：“是要用到你的身L，但不是用切的，過程有點兒痛苦，我會補償你的。陸將軍見信自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不會為難你。你想要些什麼，我會讓人準備的。這三個月內，你就呆在房間裡，不準出我雛鳳宮半步。否則煉藥大業就前功儘棄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