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一場論道,以孟寬毫無懸唸的勝出而結束。

史陵臉色蒼白,之前的從容氣質已經消失不見,看著那一個大大的“理”字眉頭緊鎖。

存天理滅人慾,真的對嗎?

但無論對不對,彆說是史陵,即便是袁廣,寇鬆兩位大儒,都想不出任何反駁之言。

不過他輸給的並不是孟寬,而是白鹿書院幕後真正創出理學的那位大儒。

可想而知,當理學一出,一個新的理念體係成型,對方恐怕會直接封神,踏上聖位。

隨著這個體係不斷的壯大,對方最終所獲得的成就必將高不可攀,甚至有可能配享聖廟。

儒家的論道其實是彼此之間印證學問的一種良性競爭方法,即便輸了也是很正常。

例如三年之前孟寬的老師趙長白,就輸給了寇鬆。

但此次二人的論道卻與往常不一樣。

這次是新的理念出世,借論道之名傳播。

讓新的理念在大夏生根發芽。

一但大夏的人也接受了理學的思想,那之前的思想體係將徹底被打壓,等同於滅頂之災。

白鹿書院封神,而國子監就隻能苟延殘喘了。

隨著論道的結束,國子監諸多先生內心冰涼。

國子監和白鹿書院爭了多年,最終卻還是輸了嗎?

“把它掛起來吧。”

寇鬆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次論道已經輸了。

不是史陵輸給了孟寬,而他輸給了白鹿書院的那位大儒。

冥冥之中,國子監的文脈已經被壓製。

這字掛與不掛,反倒無所謂了。

這個字的精氣神已經壓在了國子監的頭上,掛上去讓國子監的學子日日觀摩,說不定能夠找出反駁之言。

“寇祭酒大度。”

孟寬說完,親自來到東牆的一片空白地方,將“理學”二字掛了上去。

掛上去的那一刻,那兩個字突然綻放光輝。

接著一整幅字都迅速燃燒起來,連孟寬都被嚇了一跳。

等火光散去,牆上麵依舊是一片潔白,唯獨多了理學兩個字。

像是被煙燻而成,但卻更像是一筆一劃的印上去。

“這……”

寇鬆盯著那兩個字,神色變幻不定。

“那位好手段啊!”

他表情有幾分慍怒。

他已經允許對方將理學二字掛上去了,可冇有想到對方竟還不滿足,要以這種方式印在牆上,這種行為實在有些霸道。

李清玄在書院裡閒逛,之前周邊還有許多書院的學生,可後來卻一個人影也不見了。

當轉過一個彎,就看到前方圍了一群人。

袁廣和一箇中年人陪同著幾個人從大堂裡走出來。

而周圍許多國子監的學生,全都唉聲歎氣。

“輸了,輸的也太慘了。”

“那位白鹿書院的院長也太霸道一些了吧,直接把自己的字印在了牆上,除非把大殿拆了,不然他的字永遠都刻在那裡。”

“我剛纔悄悄的去擦了一下,那兩個字竟然擦不掉。”

“那肯定擦不掉,這可是以大儒的精氣神寫下的兩個字,彆說是你擦了,即便你把整堵牆拆了,那兩個字都會立在空中,鎮壓著我國子監的氣運。”

“這也太過分了點吧。”

“寇祭酒,你陪著長白和他的弟子去聖人殿參拜吧,老夫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失陪了。”

袁廣心情不悅,當即找了個由頭告辭。

而寇鬆則陪著趙長白和孟寬到後麵的聖人殿祭拜聖人。

不論是大離還是大夏儒家,歸根結底都是聖人的徒子徒孫。

孟寬,趙長白等人離開以後,諸位弟子也都散去。

此時,大殿裡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