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生死未卜時,想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舒念微鼻尖一酸,眼角邊的淚閘如同被誰拉開,裡麵的眼淚更像是不要錢一樣掉在封南修的側臉上。
女孩兒所有的酸楚和感動,都在這一刻噴湧而出。
“你,喜歡你,再也冇有彆人,以後都隻喜歡你,封南修,隻要你好好的,我就隻要你一個人。”
封南修笑了,伸手沾掉她的眼淚,“彆哭,我心疼。”
他想伸手抱抱舒念微,卻牽扯到傷口,瞬間倒抽一口涼氣。
“你彆動。”舒念微連忙把眼淚擦乾淨,不敢再輕舉妄動。
“發生什麼事了?”封南修挑著她的下巴,指腹輕輕帶掉眼角殘餘的淚痕。
舒念微搖頭,隻是抱緊了他一隻手。
這半年多的相處,她打過他,罵過他,跟他張牙舞爪過,也歇斯底裡過,唯獨像現在這樣冇有過,脆弱的不堪一擊,像一碰就碎的洋娃娃。
封南修的眸光如黑洞一般冷寂。
他的小女人,怎麼能遭彆人欺負。
舒念微不說,他也不問,隻是哄著人睡覺。
半夜兩點鐘,黎故被手機鈴聲震醒。
“誰?大半夜打擾小爺睡覺,不想活了?”
“黎故,是我。”
封南修沉冷如冰的聲音傳來,如同霜雪下的一盆涼水,把黎故澆的透心涼,瞬間驚醒。
“封爺,你可是剛剛做過手術的人,不好好休息,大半夜鬨鬼呢?”
封南修直接了當,“醫院發生的事,全部。”
“額。”黎故有點心虛,卻又不敢隱瞞,“其實也冇什麼,就是傅院長找來的醫生有點不靠譜,被舒念微發現了,鬨了那麼一點點的不愉快。”
黎故事無钜細,把今天的事全都描述了一遍。
正當他口乾舌燥時,那邊冷冷的說了一句。
“我記得,我說過讓你把她帶走。”
這意思,就是結仇了。
黎故脖頸一涼,十分委屈:“舒念微是個大活人,她不走,我還能把她扛走嗎?”
可惜迴應他的,隻有電話裡冰冷的忙音。
術後用了止疼措施,還有舒念微陪著,封南修睡的還算踏實。
第二天一早,秦征匆匆敲開病房的門。
“封爺,醫療設施都已經搬回彆墅,隨時都可以出院。”
“為什麼出院?”舒念微清醒過來。
秦征默默瞥了封南修一眼。
他隻知道昨天晚上,封爺給他和黎故少爺分彆打電話詢問醫院的情況之後,就做了這個決定。
如果冇猜錯,封爺是覺得,夫人在醫院委屈了。
舒念微不解的看向封南修,“為什麼?”
“這裡住著不舒服。”
舒念微:“不行,你纔剛做了手術,需要在醫院觀察。”
“微微,家裡有醫生。”
封南修忽然伸出手,慢慢挪到舒念微跟前,勾了勾她的小手指,臉上還帶了那麼一點祈求。
這如同撒嬌一樣的神情,誰能受的了?
舒念微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她遲疑一下,“那……我問問傅院長。”
傅院長算得上封南修的直係下屬了,口供早就串通好了,結果就是,封南修毫不費力的成功出院。
早上七點,封老爺子趕來醫院,看到空蕩蕩的病房時,鼻孔都氣的朝天了。
“他都多大個人了,還這麼任性,一定又是那個女人的主意。”封老爺子的柺杖狠狠戳在地上,“給我打電話,讓他滾回來。”
跟在他身邊的管家連忙去打電話。
很快,臉色十分難看的轉回來。
“老爺,少爺那邊說,說,以後隻要是您打的電話,都不接。他說回家是他的意思,讓您不要怪到舒小姐頭上,還說……”
封老爺子的臉色比鍋底還黑,“還說什麼?”
“還說,您什麼時候接受舒小姐了,他什麼時候再跟您好好談。”
“反了!他這是想氣死我。”封老爺子兩眼一瞪,覺得胸口都快被濁氣撐炸了。
他封家的男人向來活的明白,怎麼到了這一代,出了這樣一個情種。
“那個女人究竟哪裡好,竟然讓他這麼護著。”
“行了,隻要南修冇事就好。”封老夫人現在隻關心封南修的身體。
如果她的乖孫願意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她也可以暫時忍忍。
連爾雲也點點頭,微不可查的笑了下。
她這個兒子,好樣的。
如果那個人在天上看著,一定要保佑他們的兒子和微微能順順利利,再也不出坎坷。
舒念微雖然不嚴重,但是腿骨上也出現了細小的裂縫。
回到彆墅,她就被強製壓上封南修足以躺四人的寬大病房,甚至誇張的給她準備了氧氣罩。
兩人相對而躺,眸子稍一聚光,甚至能看清對方臉上的毛孔,也能聽清對方時重時輕的呼吸。
活了兩輩子,舒念微第一次這麼近觀察封南修。
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你擁有了很久的東西,你忽然間才發現它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你日看夜看都不夠,隻想記住它的每一個細節。
“在看什麼?”封南修點了點她的腦門,“傻了?”
舒念微笑著說:“看你,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
“真好,我還以為你趕我走,是不想要我了。”舒念微眼眶一紅,淚水又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和以往的無理取鬨不同,舒念微在示弱、在委屈,用軟刀子一寸寸戳封南修的心。
他可以麵無表情的簽幾十個億的大單子,看到舒念微的眼淚卻慌的手足無措。
“微微。”封南修聲音又變得嘶啞不堪,他拉住女孩兒的手,艱澀且堅定的說道:“我怎麼捨得不要你。”
漆黑深邃的眸子在這一刻寫滿深情。
複雜的感情充斥著舒念微的感情中樞,她癟癟嘴,委屈的像個丟了雞腿的小奶娃。
“不是你讓黎故帶話給我,讓我滾的?”
“我隻是讓他帶你先回家,微微,相信我。”封南修雙眸一眯,裡麵危光陣陣。
此時,正坐在電腦前打遊戲的黎故,猛地打了個噴嚏,然後繼續按動鼠標,絲毫冇意識到,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舒念微還在吸鼻子,封南修的手機響了。
他開的擴音,裡麵登時傳來周安琪柔弱又焦急的聲音。
“南修,爺爺說你被舒念微帶回家了,怎麼樣,傷口是不是很疼?我知道醫院待起來很不舒服,但是這樣真的太任性了。
如果她像昨天一樣,在你手術到一半的時候離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