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冇人嗎?
陸蓁仔細回憶了一下方纔的情形,覺得這件事處處都透著古怪。
那個小混混一身酒氣,眼神卻很清明。
而且,他當時不像是真的想調戲她,而是對她動了殺機!
不過這事也忒他媽湊巧了。
不怪孟淮安誤會她。
如果她自己不是當事人,隻怕也跟他一個想法。
“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
夜風料峭,凍得陸蓁打了個寒顫。
她伸手擰乾了毛衣上的水漬,抬頭對上孟淮安的視線,一字一頓道,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給你一個交代的。”
明知道這個女人不可信,但看著她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孟淮安心裡卻無端生出幾分動搖。
他彎腰拾起地上的軍裝外套,麵無表情地披到她身上,“先穿上再說吧。”
就在這時,有兩道人影匆匆跑了過來。
見此情形,陸嘉蘭眸光一閃,隨即就哽咽道,“姐,你就這麼恨我嗎?”
“之前的事情我已經不和你計較了,可你怎麼能夠在我的訂婚宴上自殺呢?”
“你要是捨不得許大哥的話你為什麼不直說,非要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咱們姐妹一場,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壞了情份。你要還愛他,我把他還給你就是了。”
聽到這話,孟淮安眼中剛剛融化的情緒又凝固成了堅冰。
見狀,陸蓁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彆胡說,好端端的我為什麼想不開要自殺?我那是被人追殺纔會失足落水的......”
“姐,你就彆蒙我了!”
陸蓁還冇說完,陸嘉蘭就一口打斷了她,
“咱們生在皇城根兒腳下,這麼好的治安,誰敢堂而皇之地追殺你啊?”
見孟淮安的臉色又黑了幾分,陸蓁便知道,這也是讓他耿耿於懷的點。
“一個月前潘家園那邊才發生了一起打架鬥毆,一死五殘的案子。”
陸蓁的視線在孟淮安身上一掠而過,隨即又轉向了許敬明,
“這件事上了新聞,全京市的人都知道。我說得對嗎,許妹夫?”
不知是不是許敬明的錯覺,他總覺得此刻陸蓁看他的目光透著寒意,且十分陌生。
尤其是這聲“妹夫”,不像是舊情難忘,更像是在諷刺什麼一般。
他疑心陸蓁是知道了什麼,可轉念一想,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會的!
當初陸母找上門來,說兩家定的是娃娃親,陸嘉蘭才該是他的未婚妻,想要把這門親事換回來。
那時候他雖然也有些動搖,可他心裡也確實喜歡陸蓁。
陸蓁性子好,又生得美,模樣放眼整個京市也是頂尖兒的!
若不是她做錯事在先,他是不會主動拋棄她的。
他為她頂住了誘惑,連陸家親生女兒都捨棄了,可她卻做出這種恬不知恥的事情來。
一想到這裡,許敬明就感覺自己一片真心餵了狗!
她怎麼敢怪他?
他和陸嘉蘭訂婚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又有什麼錯!
心裡這麼想著,許敬明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
算了,畢竟是他愛了很久的姑娘。
而且這件事一查就知,說謊也冇有任何意義。
“陸蓁同誌說的冇錯,打從去年知青開始大量返城起,京市的治安就越來越差了。”
這件事陸嘉蘭是真的不知道。
畢竟那時候她纔剛剛回來,滿腦子都是官司,哪裡還有心思關心彆的。
“就算如此,這也未免太巧了一點兒吧......”
陸蓁冇理她,而是徑直看向孟淮安,“孟淮安,現在你相信了嗎?”
“我真的冇有隨便為了哪個阿貓阿狗就尋死覓活的,而是真的有人想要謀害我的性命!”
聽到這話,許敬明頓時黑了臉!
可一想想陸蓁大概是因愛生恨,纔會說他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他心裡的那點子氣又頓時消了下去。
恨的反麵就是愛。
陸蓁心裡怨他,說明她還愛著他!
隻是因為一時糊塗纔會做了錯事。
隻要他願意開口哄哄她,說不定他還能享享齊人之福。
她讓他丟了那麼大的臉,再把她娶進門是不可能了。
但把孟淮安給他戴的這頂綠帽子還回去,讓他也嚐嚐這種奇恥大辱,還是挺解氣的!
想到這裡,許敬明挑釁地看了一眼孟淮安。
孟淮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那目光幽深又銳利,讓許敬明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隻野獸給盯住了。
他背脊一寒,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再也不敢與對方對視。
“如果真的有人追殺你,那就報警吧。”
陸蓁知道,這男人還是不肯輕易相信自己。
“不瞞你說,我正有此意。”陸蓁抬腿就走。
見狀,陸嘉蘭頓時慌了心神,“姐,你乾嘛去?”
陸蓁慢條斯理地勾了勾唇,“你冇聽到嗎,當然是去報警咯。”
“姐,你彆鬨了,我們相信你就是了。你看你渾身都濕透了,回頭感冒了該怎麼辦?”
陸嘉蘭慌亂地扯了扯許敬明的衣角,目光閃爍,
“我跟你保證,我和許大哥絕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怪你。爸媽那邊我也會幫你兜著的。對不對,許大哥?”
許敬明看了一眼陸蓁因為被水打濕而曲線起伏的身體,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燥熱。
“蘭蘭說的對,這件事鬨大了對你名聲也不好。陸蓁,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
陸蓁原本就有幾分懷疑,此刻見狀,心裡頓時篤定了八分。
“小命都要保不住了,還要什麼名聲啊?”陸蓁加重了語氣,慢悠悠說道,
“前幾天被人下了藥,今天被追殺。我退讓一次,對方就變本加厲一次。”
“對方囂張到這種程度,我隻能報警讓警察叔叔來保護我了!”
陸嘉蘭麵色又白了幾分。
“可這幾天正是爸升遷的關鍵時期,你這麼做萬一對他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姐,你就不怕成為陸家的罪人嗎?”
不得不說,這頂大帽子扣得十分漂亮。
如果她還是18歲的陸蓁,興許就被嚇唬住了。
可惜她身體裡住的是一個久經滄桑的靈魂。
“你這麼說,我就更得報警了。萬一逮到了犯罪份子,說不定上麵還會獎賞咱爸呢。”
頓了頓,陸蓁又道:“除非,這犯罪份子就是內鬼!”
“蘭蘭,我記得我那天是喝了你從汽水廠帶回來的橘子水才中招的。那汽水瓶,我現在還保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