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守口如瓶
原本的窮酸主仆,突有錢財添置糧食衣物。
但卻不知道錢財何來。
這讓靜荷師太掛念得日夜吃不香,睡不著,好不容易瞅得機會,親熱的拉住出來抱乾柴的喜兒,想要問個清楚。
然而喜兒守口如瓶,無論怎麼問都不肯說,被問急了又恨又怕,連乾柴都不抱了就想從後門進去。冇得到答案,靜荷師太那肯輕放,死皮賴臉的攔著不放行,
——“師太知道,你是因為那晚的事耿耿於懷。”
——“那件事非師太所願。師太是清修之人,縱使一時糊塗事後還是很後悔,也很慶幸那晚什麼也冇有發生。”
——“師太願意向你賠罪。但你也不想想,劉三那廝雖然有些心術不正,但還冇色膽包天到敢對你用強,畢竟再不濟你也是關家的人,是你家娘子的貼身丫環……若不是你家娘子首肯,他怎麼敢,借他天大的膽也是不敢的”
——“傻喜兒,你在做牛做馬,你家娘子動輒打罵,為了幾包藥都能把你送出去,你又何必辛苦替她瞞著……”
苦口婆心的勸說,直教靜荷師太勸到口乾舌燥。
喜兒回去告訴桐笙後。桐笙說,再問就告訴她是菜地裡挖出來的。後來的第二天喜兒摘菜時看到菜地旁邊多了兩個挖過又填平的坑。以及遠遠目光陰沉沉望著她的靜荷是太。
又是兩日過後。
靜荷師太悄悄搬了把椅子放到牆角,然後抓起藍袍子踩在椅子上,踮腳伸長脖子張望隔壁院落。卻還是看不清楚,那貨郎放下來的是些什麼東西,隻見關家二孃子坐在廊上,吩咐喜兒將東西拿進屋裡,再從屋裡出來時又拿出小塊銀角,遞給那笑容滿麵的貨郎。
真的是白銀。形狀也不規則,像是從什麼東西上麵絞下來的。
靜荷師太看得眼紅心熱,越發狐疑這對主仆銀兩何來。眼看貨郎前腳離開後,喜兒後腳就去彆上門栓後,緊張得像害怕被髮現什麼秘密一樣。靜荷師太冷哼一聲,從椅子上下來後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迫不及待的追出去問那貨郎,主仆倆買的什麼東西,可是冇想到那貨郎像鋸了嘴的葫蘆,屁話都問不出。
平白問了一肚子火回來。
天黑入夜後。隔了好幾天冇來的劉三總算來了,輕車熟路推門而入,迎上出來的靜荷就是一番猴急的親熱。連屋子都冇進,就在外麵折騰半天後,才相擁進屋裡鬼鬼崇崇的談起隔壁主仆倆的事。
“……我總覺得那關二孃子有些怪怪的,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她們白天不太出來,到是山腳的貨郎來了兩三次,也不知道買的些什麼東西。你是不曉得,她們連給貨郎的都是銀角,明晃晃的,真不知道她們從那裡來的。
你說,會不會真有人要來接她們離開了?!”
“銀子?”劉三貪婪的瞪大眼睛,重複著追問,“你可看清楚了?她們拿的真的是銀子?”
靜荷師太哼了一聲冇好氣道,“是銀子我還會認錯?”
劉三灌了口酒,“我特意聽你的,進城去找在關家做事的熟人問了一趟。結果人家說根本冇有這回事,還問我從那裡聽到的謠傳。哼,我就說這不可能的,關家老小都已經搬到京城裡去了,清州老宅不過是幾個仆人在看顧,誰會來接這對小娘們?”
“當真?”靜荷師太隻關心,是不是真要來接人回去。
因為隻要這對主仆還在這裡,她的好日子就不會斷,畢竟自當年犯錯,求乞老夫人寬恕,送到這裡來看守庵堂之後,日子清苦得幾乎過不下去。
直到這對主仆倆到來,府裡每月送來的食糧慣例,有雞又有肉。她憑藉著有幾分姿色,漸漸讓前來送糧的人,將東西都送到了她這裡,不然啊……她得意的咬了口雞肉,嘴角溢位金黃的油汁。
那來這些酒肉吃喝?那來這般快活的日子過?
“我騙你做什麼?”劉三興奮的壓低聲音,眼中有貪婪的光芒迸出,“荷娘,咱們發財的機會來了!這次老子定要財色兼收!我問你,這幾日她們有什麼跟什麼人接觸?”
“你想做什麼?”靜荷師太聞言臉色微變,但還是回答道,“除了那個貨郎,好像冇彆的人了。劉三,話我先說在前頭,不管怎麼說她都是關家嫡係的二小姐,出了事你我都擔待不起,不要亂來!”
劉三‘嘿嘿’賠笑。眼珠子一轉開始哄靜荷答應,“你放心,我不會動那二小姐半根毫毛,我隻要那個丫環喜兒……那丫環可是尤物,當然,我就是圖個新鮮嘛,那弱不經風的小娘們,那有你知情趣……”
跳躍的昏黃燈光裡,映出一張滿是鬍渣的猥瑣男人的臉。
並且,漸漸變得有些猙獰不善起來。
喜兒消瘦的身子晃了晃,差點失衡摔倒,生生驚得一身冷汗。
旋即從三條腿的破舊椅子上下來,動作極其小心,在踩落地的過程中,那把破椅子‘咯吱咯吱’作響,隨時會散架一樣。
她輕手輕腳的,把三腳椅子搬回屋裡後,站在旁邊臉色緊張得有些發白的問,“小姐,你怎麼知道那……那惡漢,今晚會來?”
桐笙抱著新枕頭,穿著單薄的寬鬆白褻衣、褻褲,清清涼涼,香肩半露,極為懶散地躺在煥然一新的床被上,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問過你,從這裡到清州城要多久。你說來來去去不耽擱的話,三、四天左右,還記不記得那天我故意透露,關家的人,要來接我們回去的訊息?
他們會害怕,所以會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
然而靜荷不能離開,自然是跟她偷懶的情夫去啊……前兩日情夫冇來幽會,更確定了我的猜測無誤,所以算起來,也就是這兩天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