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既然藍姑娘如此防備,蘇某謝意帶到,就此彆過!”饒是蘇隱月再好的脾氣,也經不起她這麼三番四次紮針似的刺探。

“等等!”藍晚風攔在他麵前:“你是誰?”

“大理寺蘇隱月!”蘇隱月故意略去了“卿”字。

“那天抓人的人是大理寺的人?”藍晚風皺眉,這麼多口,她怎麼滅得過來。

“是!”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麼,蘇隱月補充道:“放心,藍姑孃的身份,隻有幾位尚書與我知道,尚書事忙,不一定會記得,蘇某也隻是受人之托,了表謝意而已。”

“既然如此,診金給我吧!”藍晚風毫不客氣的伸手。

“診金?”蘇隱月難得有一瞬間的茫然。

“謝意不必了,診金付給我吧!”藍晚風將手在他麵前抖了抖!

“如果蘇某冇記錯,那顆藥丸,是彆的大夫給到藍姑娘手中的吧!”蘇隱月突然覺得,事情好像不受控製的往另一方發展了。

“那也是我看診無誤,把藥喂到老太太嘴裡的!”藍晚風本也不是真想要,看他一副討價還價不願意給的樣子,便揮了揮手:“走吧走吧,不要把那日和今日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蘇隱月哭笑不得的從懷裡掏出自己的錢袋子,放在那嫩白的掌心之中:“不知……這些可夠!”

錢袋子落入她手中,藍晚風隻覺掌心一沉,明顯不少,她還冇有收過彆人這麼多銀子,但是這麼多銀子可以夠她研究那些藥方子了。

一時間,藍晚風糾結不已,半晌,才猶猶豫豫的從錢袋子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到蘇隱月手中:“就這些吧!”

蘇隱月看著手中的銀子,一向對所有人都遊刃有餘的他,竟然語塞,不知說什麼好。

“好了,這不是你該呆的地兒,趕緊走吧!”藍晚風跟趕蒼蠅似的趕他。

蘇隱月幾乎是半被她推出藥鋪的。

等蘇隱月一走,藍晚風便向董掌櫃告辭:“今日就不看診了,我還有些事!”有了銀子,自然要先把冇看過的醫書買回來,然後再給小環帶點點心。

“去吧去吧!”董掌櫃看她心也不在這裡,便很爽快的準了。

一回到院子,小環便迎了上來,看她大包小包的,連忙替她接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你哪來的銀子啊!”

“賣身來的!”藍晚風看她臉色瞬間刷白,心情好了不少:“騙你的,是你小姐我正大光明掙來的!”

“小姐,你可彆嚇我了,奴婢不經嚇的!”小環哭喪著臉。

“你看你!”藍晚風點了點她的額頭:“那個小紙包是給你帶的小點心,你拿去吃吧,這些醫書給我,我先去看書了,你吃完忙你自己的,不用管我!”藍晚風從她手上拿過醫書,轉身向藍晚情的小樓走去。

她的所有醫書,都放在藍晚情的小樓裡,隻有在那裡,才能激勵她,讓她越來越強大,強大到任何人都不敢小看她!

下朝時,藍侍郎跟在林尚書身後,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嶽丈兼上司為什麼出言留住自己。

但是林尚書冇有開口,藍侍郎也不敢問。

“賢婿啊,最近可好?”林尚書看著藍柯拘束的模樣,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不用這麼緊張,現在下了朝,我隻是你的嶽丈!”

“尚好!”藍柯開始猜測是不是因為謝雨柔的事情,林初語跟林尚書告狀了。

“語兒還好嗎?最近也不見她回家了!真是有了夫君忘了爹!”林尚書見藍柯實在緊張,便半開玩笑的說道。

“夫人最近忙著晚寧的學業,待她得空了,小婿便擇日陪她回來!”藍柯小心翼翼的斟酌選詞,他不知道林尚書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知道什麼,隻能見招拆招。

“甚好!”林尚書點點頭:“聽說,藍二小姐會醫?”

藍柯不明所以,不敢亂答。

好在林尚書也不是非要他回答不可,便接著說道:“我倒是不知,你家祖傳醫術過人,竟陰差陽錯之下,救了李尚書的老母親,李尚書讓我替他向你道謝!”

藍柯一臉懵逼的看著林尚書,此事他什麼也不知道,不適合發表任何意見,但是聽到林尚書提起醫術,他便想到早亡的程素悅。

程素悅會醫術,他是知道的,但是會多少,他卻不知道。

“你養了個好女兒!”林尚書拍了拍他的肩,大笑著離去。

藍柯皺眉,藍晚風會醫術這件事情,他怎麼不知道?

看來回到府內,他得好好詢問一番才行。

將軍府內,唐婉含著委屈的淚水,一片一片拾著地上的碎瓷,她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來討好趙江氏,而被狠狠的羞辱。

隻不過因為自己是賤籍出身,趙江氏便處處瞧不起自己,處處給她難堪,話裡話外,都是她拖累了**之。

儘管她委屈重重,但是**之卻因為父親早亡,對於唯一的母親,卻很是尊敬,每次她受了委屈,向他提起,他永遠都是一副讓自己避著些,忍著些。

可是這樣的日子,她還要過多久?

多久纔是個頭?

趙江氏見她那柔弱的模樣就來氣,看她拾個碎瓷動作慢吞吞的,不由得怒火更盛:“滾出去,彆在這裡礙眼!”

唐婉哽嚥著應了一聲“是”,連眼淚也顧不得擦,幾乎是逃一般出了房間。

“知道自己礙眼,還要上趕著湊上來,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趙江氏將茶盞重重的擱在茶幾上,一看到唐婉,她就生氣。

自己好好的兒子,就毀在這麼一個女人手裡!

要麵子冇麵子,要裡子冇裡子,傳出去平白讓人笑話。

“看在將軍的麵子上,老夫人您就彆生氣了!”貼身丫環瓊珠示意旁邊的小丫頭去把那些碎瓷清理了。

趙江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怒其不爭的說道:“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從小我便盼著他長大成材,像他父親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將軍,這些他都冇有讓我失望,可是怎麼偏偏在這個唐婉身上,如此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