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現在很確定，局座這是在忽悠自己。

什麼此隱身油漆非彼隱身油漆，難道他是想讓自己賣假貨？

雖說華光廠已經民轉軍，不用再發愁產品銷路的問題，但是這基本的商業誠信，還是要遵守。

不管怎麼說，誠實守信，這是經商的基本原則！

張邵中看著態度堅決的李雲飛，開口道：“廠長，誰說咱們賣假貨了？”

“你剛剛不是都說了，雷達反射麵積為0.98平方米，隻要咱們出口的油漆，效能達到這個水平就可以啊！”

他解釋完之後，一臉困惑的看著李雲飛，皺起了眉頭。

雷達反射麵積為0.098平方米的隱身油漆，是裝備設計局主持研發的上一代備用隱身油漆，代號輕語。

因為效能在同批次研發的隱身油漆裡，排名第三，雖說研發成功，但都作為技術儲備，給封存了。

剛剛李雲飛言之鑿鑿，說著雷達反射麵積0.098平方米，張邵中還以為說的是輕語。

裝備設計局前幾天還開會做過研究，說是要拿一款已經過時的隱身油漆，來頂替華光廠的油漆。

這樣做既能給輿論一個交代，也能很好的保守秘密，隻是用那款隱身油漆，暫時還未決定。

張邵中見李雲飛剛剛說的言之鑿鑿，他還以為局裡已經做了決定，隻是冇來得及通知自己，便主動做起了配合。

“啊，局座，你們手裡，雷達反射麵積為0.098平方米的隱身油漆啊！”

“那款隱身油漆的代號名叫輕語？”李雲飛聽著局座的解釋，感歎道：“這可真是個好名字啊！”

他都可以想象到，當幾十年之後，這些秘密資料解封。

米國得知事件的真相，會是什麼反應，想來應該是蓋倫帶輕語，令人沉默又破防吧！

不過這種戰略忽悠，鷹醬當年也搞過，當年的星球大戰計劃，可是直接將老毛子給忽悠瘸了。

不管怎麼講，隻要是不賣假貨就冇問題，畢竟合同上白紙黑字寫清楚了，隱身油漆的雷達反射麵積就是0.098平方米。

李雲飛看著張邵中，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局座，就算是過時的隱身油漆，也應該屬於保密產品。”

“這個，它真的可以賣嗎？”

“隻要是能賺外彙的都是好東西，當然可以賣。”張邵中理直氣壯的說道。

對裝備設計局來講，在原則允許的範圍之內，冇有什麼比賺小錢錢更重要的了。

如果有，那就是賺兩份小錢錢！

“廠長，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我給局裡做個彙報，那款隱身油漆過於落後，可以展示效能。”張邵中自信心十足的說道。

既能賣隱身油漆賺美刀，又能對米國進行戰略忽悠，這個世界上，已經冇有比這更完美的事情了。

“對了，廠長，我有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

“你們廠生產的原裝雙尾蠍，用的是隱身油漆，按理說不會被航空管理局的雷達發現。”

“當時抗震救災，這件事情，應該就被髮現了，你們是如何瞞到現在？”張邵中問道。

李雲飛看著局座，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其實，我們廠當時，是真冇發現這款油漆有隱身效能。”

“這款油漆質量好，性價比高，肯定得用。”

“至於拿生產許可證時，航空管理局的雷達看不見，我們就給雙尾蠍上安裝了龍勃透鏡。”

“什麼，安裝龍勃透鏡，你們，一個民企，為了讓雷達看見你們，你們搞龍勃透鏡？”

“不是，怎麼你們廠，連這個都有？”張邵中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刻，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難怪雙尾蠍在航空管理局那裡，冇有流露出任何破綻，原來是因為龍勃透鏡啊！

這個小裝置的唯一作用，就是為了增強雷達反射波，讓自家雷達可以看清自己的位置。

目前國內，龍勃透鏡也就是在威龍20和鶻鷹31兩款隱身戰機上使用。

當執行任務時，自然會收回到飛機內。

當雙尾蠍拆掉龍博透鏡，那就會變成一架隱身無人轟炸機，可以極大縮短被敵方雷達發現的距離。

難怪空軍領導會對這架飛機很滿意，對飛機效能，則是閉口不提，對李雲飛，則表現的關懷備至。

想必在測試雙尾蠍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小秘密，這次來裝備設計局，什麼催隱身油漆，分明就是來見人，順便給人套上一層保護符。

現在隻要不是原則性錯誤，就靠著手裡這兩款產品，李雲飛在國內，橫著走都冇問題。

就是把天捅出一個窟窿，空軍也能笑嗬嗬的把窟窿給補回去。

跟米國簽合同的事情，李雲飛則交給了自己的總經理卜理解處理。

當得知兩人打算賣隱身油漆後，說實話，卜理解的第一個反應是大義滅親，去打舉報電話。

他當時，也是簽了保密協議，自然知道廠裡的隱身油漆保密工作的重要性。

“廠長，你們倆真是嚇我一跳，我這舉報電話都按好了，你們纔跟我說是出口落後產品。”卜理解哭喪著臉，拿著手機說道。

張邵中看著卜理解，滿臉讚許道：“哈哈哈，李廠長，你這位總經理，也是個妙人啊！”

“這種保密的工作，就要交給這種人才放心。”

“我就回裝備設計局，彙報這件事了，你們兩個聊，我先撤了！”

兩人送走張邵中後，李雲飛一臉黑線，看著自己這位總經理。

他開口問道：“老卜，你還真打算打電話舉報我倆啊！”

“咱倆相處這麼久，你可以懷疑我人品，但你不能懷疑我的愛國心啊！”

卜理解心虛的直摸後腦勺，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廠長，你懂的，這個我信你，但是我賭不起啊！”

李雲飛看著對方，長歎一口氣，說：“行吧，這種事情放我身上，我肯定比你還果斷。”

“這個合同我是談好了，至於簽合同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廠裡的大客戶還等著，我得去陪客戶了。”

“啊，哪個大客戶？”

李雲飛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薩拉夫，說：“那小子唄，還能有誰？”

“對了，老卜，你有什麼招待貴客的好地方嗎？”

卜理解一聽這話，眼神頓時就變了，整個人的氣質變得猥瑣起來，問：“廠長，你要的是正規的好地方還是不正規的好地方？”

“什麼，你還知道不正規的地方？”

“咳咳咳，廠長，你是瞭解我的，我這個人原則性很強，我就是去談合作，什麼都不乾。”

“你還想乾什麼？”

“(ー_ー)!!”卜理解撓了撓頭，心虛的問：“廠長，這件事情，你不會告訴我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