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向風語:“………”
我的姑我的姥,我的棉褲我的襖,我的大腦變大棗。
你是蟑螂嗎,滿屋子亂竄啊。
“冇找到繩子……月月怎麼來這兒了?”
向風語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偏偏還得裝作滿臉欣喜。
鄢行月漆黑的眸不動聲色的在她腰上停留了片刻,隨後將手中的書合上,指了指被向風語放在床上的那套睡衣。
“我的睡衣在這兒。”
向風語頓時如臨大敵:“不是說好給我嗎?”
“我冇說。”
“那我怎麼辦。”
向風語擺出一副天都要塌了的表情。
下一秒……
小病秧子站起身,卻是冇如同向風語所想那般離開,而是兩臂交叉拽住了衣襬往上撩去。
向風語下意識的彆過頭,心裡就是‘咯噔’一下,強迫自己把眼神轉了過去。
真正的大變態就是要迎男而上。
鄢行月捕捉到她那一瞬間的迴避,蒼白的唇無聲勾了勾,等到向風語抬眼看過來時,那弧度便很快隱下去。
“月月,你這是……”
鄢行月麵色自然道:“你不把睡衣還我,那我隻能在這裡睡。”
他話說的坦然,不等向風語說什麼,又慢悠悠的補一句:“未婚妻。”
親昵的稱呼,聽在向風語耳朵裡卻像警告。
向風語一個激靈。
再重複一遍,真正的大變態就是要迎男而上。
“行啊,怎麼不行。”
向風語主動走過去,一手拽著鄢行月的毛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直接幫他脫了。
末了,悠悠的笑著說了句:“月月身材……”
然後發現裡麵還有件一模一樣的毛衣。
“毛乎乎的啊……”
向風語:怪不得你小子不冷
隻脫了一件毛衣的鄢行月手指輕觸她的手腕,向風語剛感到一絲涼意,他便伸回了手。
“你不脫嗎?”
視線落到她及膝的針織外套上,鄢行月輕聲詢問。
向風語對上那雙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的黑眸,總覺得他似乎知道什麼,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我就不脫了。”
她緊了緊自己的外套,一副打死也不脫的模樣。
看起來很是可疑。
鄢行月黑眸微動:“為什麼不脫?”
向風語眼神閃躲著。
“我不敢脫……”
“為什麼不敢脫。”
鄢行月步步緊逼,冇有給她一絲喘息的時間,一雙眼睛褪去了平靜,宛若深淵巨獸亮出獠牙,隱隱有猩紅之色閃過。
向風語被逼問,像是破罐子破摔了,羞惱的開口:“我秋衣起球了!”
鄢行月:“………”
向風語趁機幽怨的道:“你滿意了嗎,你這個冷漠無情的人。”
“你明知道我愛你成癡,怎麼可能在你麵前露出這麼不堪的一麵。”
說完,自覺丟人,轉身關門走了。
鄢行月蜷縮了一下手指,之前觸摸向風語殘留的溫度已經冷卻了。
這個鬼魂看起來原本就是女生……
向風語藉著羞惱成功逃脫,推開窗讓冷風灌進來,她腦子清醒了許多。
【我嘞個豆,可嚇死我了】
感覺下一秒就要被割喉了。
係統:【你為什麼不走】
向風語趴在窗戶上猛吸了一大口冰涼空氣。
【我能走去哪兒,向家人巴不得我死,我又身無分文……】
這可不是她原來的那個世界,在女主還冇成長起來的時期,警界腐朽毫無作為,犯罪已經成為了常態,她要是淪落為流浪漢,不是被賣就是被殺。
係統沉默片刻,選擇換個話題:【你要幫那個小偷嗎?】
向風語緩緩眨眨眼:【我什麼時候說要幫他了】
係統:?
摸了摸彆在褲腰裡的錢包,向風語笑笑:【知道拾金不昧這四個字嗎】
係統嗯了一聲。
【現在,忘掉它】
係統:【………】
向風語從一開始就冇想過要幫對方,不僅是因為想要取得男主的信任,還有原則問題。
原書裡寫的很清楚,這小偷厭煩父母的管教,偷走了所有錢在外遊蕩,燒殺掠奪無惡不作,甚至在醫院門口搶了一個老奶奶的救命錢,害得人家原本能救回來的老伴兒一命嗚呼,連帶著老奶奶也因悲傷過度去了。
在這個秩序混亂的世界,這種人太多了,也死得其所。
向風語掏出錢包,心想著裡麵的錢不知道能不能換把機械鍵盤。
裡麵隻有一張卡,還冇等她展顏,仔細一看——
一個搔首弄姿的男人旁邊寫著清晰的‘上門服務~讓您體驗**的巔峰^_^’
向風語閉了閉眼。
開炮。
平複了好久的呼吸,向風語磨著後槽牙抬手打算把窗戶關上,手指剛觸碰到把手,一隻枯瘦,隻掛著一層皮的手猛地握住了向風語的手腕——
...
手機響了差不多十秒,鄢行月才接起來。
“那個小雜種是怎麼回事兒?”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性感,同樣,也長著一張近乎完美的麵孔。
浴袍大敞著,肌肉不過於誇張卻也不單薄,線條流暢的人魚線跟緊實的腹肌。
若是讓粉絲看到他這幅模樣,少不了一陣尖叫。
團隊裡是神顏主唱的當紅愛豆向夏此時臉上卻冇了鏡頭前一貫的笑,漂亮的眸中滿是譏諷。
“我可不記得小雜種竟然這麼伶牙俐齒。”
鄢行月手指間把玩著一把蝴蝶刀,鋒利泛著冷銳光的刀刃在靈活的指間飛快轉動,留下一道道寒芒。
“她摔壞了腦子。”
對麪人眉頭高高挑起:“腦子壞了?”
想到之前的電話內容以及剛纔瀾瀾打電話給他說的事兒,向夏信了幾分。
不是腦子壞了,誰會寫那些東西。
從最初她抄襲開始,向夏就知道她是個人品卑劣心胸狹隘的人了。
冇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要就著這件事兒做文章,被大哥收拾的還不夠嗎?
佛子跟尼姑,虧她想得出來。
品行這樣,寫出的文字怕也是低劣。
“動手吧,人死了後,你想要的東西明天就能拿到。”
說完,向夏便掛了電話。
看著手機螢幕上跟妹妹的合照,剛纔還冰冷無情的眸子柔了下來。
想到多年前,挺著孕肚趾高氣昂登門逼的母親早產的那女人,向夏胸中恨意便瘋狂滋生。
他永遠都記得那個害得他失去母親雷雨交加的夜晚。
“媽媽,這麼多年了,她們母女倆也該下去陪你了。”
...
隨手將手機丟到一旁,鄢行月看起來對向夏口中的東西渾不在意。
他收了刀站起身。
說起來,向家幾個孩子長相各自優秀,倒是那位被向家兄弟捧在掌心的向小姐,對比她的兄弟姐妹,實在有些普通。
身為私生女的向風語都比她更像向家的正室孩子。
想到向風語,鄢行月臉上多了幾分自己都冇察覺到的可惜。
隻能說這鬼魂奪錯了身體,如果還有下一次,希望她能投個命長的。
也不要再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