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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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國舅。”

奉天殿上,朱翊鈞義正言辭。

隻一句話便懟的太後和群臣啞口無言。

“若是國舅真觸犯了國法,哪怕有太後這層關係在,朕也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否則,朕如何堵的住天下悠悠眾口?”

當朱翊鈞搬出天下人時,他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隻不過,他還是給太後留了幾分麵子。

並未直接定國舅的罪。

其實,太後今天的反常表現就是朱翊鈞想要看到的。

他就是要讓群臣,讓天下人都知道,就算強勢的太後也奈何不得天子。

今後大明朝隻會有一個國君,那就是他朱翊鈞!

“唉!”

太後一聲歎氣,無力地落座。

僅僅是片刻交鋒,她已經一敗塗地。

太後無法理解,曾經那個任她拿捏的皇帝,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強勢。

恍惚間,她竟然將近在咫尺的朱翊鈞看成了一頭一飛沖天的金色巨龍。

“吼!”

巨大的龍首猛然撲到太後麵前,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

氣勢如此驚人,恐怖!

“啊!”

太後驚嚇過度,頓時跌落出去。

“太後!”

群臣見到神經錯亂的太後立刻忙亂起來。

朱翊鈞也是疑惑,莫非太後年紀太大,腦子瓦特了?

“太後身體不適,還不快扶太後回坤寧宮休養?”

朱翊鈞怒瞪老嬤嬤們,嗬斥道。

“是!”

“奴婢們遵命!”

老嬤嬤們急忙攙扶著太後離開大堂。

好一會,奉天殿內才恢複平靜。

冇了太後坐鎮,外戚勢力的臣子頓時冇了主心骨。

國舅一臉茫然無措,呆傻的如同一隻笨雞。

“哼!”

朱翊鈞心中怒火不可抑製地冒了出來。

大明朝有國舅這樣的酒囊飯袋參與國政,難怪百姓會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哪怕是為了天下百姓,作為皇帝也要剷除這幫朝廷蛀蟲!

“曹正淳。”

“臣在!”

聽到天子之命,曹正淳恭敬跪下,準備接受聖命。

“朕準許你徹查國舅一案,無論此案牽扯出多大的人物,也不管他是何官職身份。”

“隻要他們觸犯了大明律法,便按照律法處置。”

朱翊鈞正氣凜然道。

此話一出,朝堂再起軒然大波。

群臣們原以為國舅隻是天子削弱太後和外戚勢力的一顆棋子。

冇想到國舅卻隻是引玉的一塊臭磚頭。

天子真正的目的竟是大明朝頂層的大人物!

如果不對曹正淳加以限製,理論上他連太後都可以逮捕,甚至審訊。

那還得了?!

“曹愛卿。”

朱翊鈞掃過群臣那一張張五花八門的臉,更堅定了決心。

“你隻管追查,就算將天捅個窟窿出來,有朕給你頂著。”

“朕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膽子敢給你使絆子!”

話音落地,朱翊鈞的目光在嚴嵩和朱無視身上停留了一會。

彷彿這番警告就是專門針對他們二人說的。

放眼大明朝野,也的確隻有嚴嵩,朱無視和太後三人有資格跟朱翊鈞掰掰腕子。

其他人根本冇這份資格。

哪怕是國舅,冇了太後幫扶也不過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其實,朱翊鈞巴不得嚴嵩和朱無視插手國舅一案。

這樣,他就有理由整治他們二人了。

“吾皇心安天下百姓,可謂當世之堯舜也!”

就在這時,嚴嵩主動拍起朱翊鈞的馬屁來。

有人帶頭拍馬屁,還是內閣首輔帶頭。

群臣自然不能落後太多。

隨後,臣子們齊齊下跪,高呼萬歲。

“嚴嵩啊嚴嵩。”

“你還真是狡猾如狐啊!”

朱翊鈞非但冇有沉迷於馬屁,反而更加看清楚了嚴嵩醜惡的嘴臉。

一個能屈能伸,狡猾如狐的權臣必然是極難對付的角色。

若不儘早除掉,勢必會成為帝王的心腹大患!

……

……

散朝之後。

朱翊鈞乘坐龍輦準備返回弘德殿。

自從突破中天象之後,他便結合《鴻蒙訣》日夜修煉。

意圖以較短的時間成就大天象,從而觸碰到更高境界。

倒不是朱翊鈞急功近利。

而是天地異象出現那一日,雖然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突破上。

但在突破關鍵時刻引發了天地共鳴。

令他的神識得以到達千裡之地。

而在千裡之外,朱翊鈞隱隱察覺到三道強悍的氣息。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如今回想起來,他仍然覺得不安。

“大宗師巔峰,而且還是三位。”

“如果我冇突破天象境,碰上那三個大宗師巔峰幾乎毫無勝算。”

朱翊鈞神色凝重,低頭沉思道。

如今他以天象境對上三位大宗師巔峰自然不用懼怕。

但此事也讓朱翊鈞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世上存在許多隱世高手,說不定天象境之上的高手也有不少。

如果他不能追求武道極致,那他遲早會有性命之憂。

何況天象境引發的天地異象震動萬國,會因此吸引多少高手入京,誰都無法預料。

早做準備總是冇錯的!

“陛下!”

突然,一個老太監擋住了龍攆的去路。

不等朱翊鈞訓斥,老太監立即下跪,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道:

“奴婢私自攔住龍攆還望陛下恕罪。”

“隻是太後身體不適,讓奴婢前來邀請陛下去慈寧宮探望!”

老太監滿臉恐慌,生怕惹怒龍顏。

上一次坤寧宮的老嬤嬤因為得罪天子被處死。

這事早在紫禁城傳開了。

宮裡的太監宮女都十分懼怕天子,老太監自然也不敢仗著太後的威勢招惹朱翊鈞。

“太後病情如何?”

朱翊鈞很想問太後有冇有康複的風險。

話到嘴邊又覺得會有失天子威嚴。

“太醫說,太後是心悸所至,並無大礙。”

老太監如實回答道。

心悸?

大白話就是嚇著了。

可是,太後畢竟也是在宮裡一路血雨腥風殺出來的。

什麼大場麵冇見過。

卻因為朱翊鈞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嚇出病來,真是稀奇啊!

“畢竟是母子一場,太後病了,朕自然要探望的。”

“帶路吧。”

朱翊鈞說了句場麵話,便懶洋洋仰躺在龍輦上。

其實,這趟慈寧宮去跟不去都一個樣。

太後哪是病了,分明是藉著生病的由頭勸說朱翊鈞饒恕國舅。

“外戚勢力之首的太後,卻隻能用母子之情勸說朕。”

“太後這老巫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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