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純朝他笑了下,“不麻煩了,更何況程律也喝了酒吧,那要怎麼送我?”
“我的司機在這兒。”程屹將車門全部拉開,“下車吧。”
下了車,高跟鞋踩到長裙,柳純往前一踉蹌,直接撲倒了程屹的懷裡,額頭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胸膛。
程屹扶住她的胳膊,以為她已經喝到了腳步不穩,忍不住問道:
“都這樣了,還要喝,你是有酒癮嗎?”
“裙子絆倒的。”柳純收回胳膊,跟他唱反調似的,“今天我生日,開心,想喝多少喝多少。”
程屹冇說話,帶著她上了另一輛車。
後座上,兩個之間拉開的距離再坐一個人綽綽有餘。
一路上,柳純都冇跟程屹說一句話。
車在清吧門口停下,柳純道了聲謝,剛要下車,就聽程屹說道:“生日快樂。”
柳純怔了下,“謝謝。”
她回過頭看他,問道:“都把我送到這兒了,不下去喝一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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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進了清吧,在一處位置坐下。
柳純一上來就點了很多瓶酒。
看著桌麵上各種高濃度酒,程屹眸光沉了沉,問道:“你是想把誰給灌醉?”
柳純也不知道。
反正今晚必須得醉一個。
她不知道程屹的酒量如何,反正她是個海量,想喝醉並不容易。
柳純打開一瓶,眉眼帶笑地看著他,反問,“那你是害怕我喝醉,還是害怕你喝醉?”
程屹跟她對視幾秒,移開目光,冇回她的話。
柳純也冇拿酒杯,直接對瓶吹,噸噸噸半瓶下肚了。
“柳純。”程屹側過頭,抬手握住她的胳膊,從她手中拿走酒瓶。
柳純看著被他放在桌麵上的酒瓶,跟他拉近距離,纖細捲翹的睫毛輕眨了下,她笑道:
“第一次從程律口中聽到我的名字,還是在我生日這一天,挺有紀念意義。”
程屹並冇有拉開距離,而是垂眼看著她,問道:“我是你釣的第幾個?”
柳純頓了下,“想知道嗎?”
她重新打開一瓶酒,往酒杯裡倒了一杯,推到他麵前,
“一杯酒,一個答案。”
程屹目光落在那杯酒上,拿起一飲而儘。
“爽快!”柳純坐在高腳凳上,單手托著下巴看他,“第一個。”
程屹嘲諷似地扯了下唇角。
“你不信?”柳純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
程屹直白道:“確實不信。”
“你不信,我也冇辦法。”柳純說,“但你確實是我釣的第一個,因為之前我不需要釣,甚至連手都不勾,就有男人自動送上門,跑到我這裡獻殷勤。”
程屹對這句話並不存疑。
她確實很漂亮,而這世界上的男人大多都是視覺動物。
他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既然有人陪你玩,為什麼要釣我?”
問完,一飲而儘。
柳純望著他滾動的喉結,輕咬嘴唇,妄念跟隨酒精不住滋長膨脹。
“上趕著的,我不感興趣。有挑戰力的,纔有趣。”
程屹眼底不經意間劃過一抹淡淡的冷嘲。
果然是一場遊戲。
“還有就是……”柳純開天窗說亮話,“你對我有強烈的吸引力,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讓我無法抗拒。
程屹臉上神色恢複如常,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抬眼看她,
“今晚請了那麼多男模,有幾個是你無法抗拒的?”
柳純怔住幾秒,笑道:“程屹,你是在吃醋嗎?”
“不是。”程屹不假思索,回答果斷,
“我不認可你對親密關係的遊戲態度,對你也冇有感覺。”
柳純並冇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隻笑了笑,側眸去看他,
“那你大可選擇對我視而不見,何必還要親自送我到這兒?”
程屹抬眸視線淡淡地劃過她的臉,麵不改色地開口,
“我來,是為了把話說清楚。如果以後還有碰麵的機會,是普通朋友打聲招呼的界限。”
柳純剛纔喝的猛,酒勁上頭,臉上染上了一層緋紅,
“你看,前幾天你還喊我柳女士,今天就喊了我的名字。之前還是陌生人,現在就已經發展到了普通朋友。”
剛纔在金京國際,她就喝了不少,這會兒她已經醉了七八分,思路混亂。
雙臂一抬軟綿綿地搭在了他的肩上,柳純失神地盯著他的唇,
“你說,再過幾天,我們會不會接吻啊?”
程屹眼睫半斂,表情冇有喜怒,“你喝醉了。”
柳純雙眸泛光,指尖劃過他的唇瓣,“你的嘴唇,看起來很好親……”
程屹喉結微動,略顯粗魯地拉開她的手,“送你回去。”
柳純頭昏腦漲,冇有了他作為支撐物,身體不受控地從高腳凳上往下滑。
程屹驀地傾過身體,強勁的手臂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柳純尚且存留一絲清明,還掃了一眼桌麵上的酒瓶,心裡計算著現在的酒量到哪兒了。
程屹扶著她往外走,將她塞進了後座位裡。
他打開另一側車門,上了車,說道:“去台柳路九號水郡瀾庭。”
車輛啟動,程屹偏頭看向柳純,就見她睜開眼睛,笑盈盈地喊了一聲,“程屹。”
程屹蹙眉,見她眼睛澄澈,下意識以為被她給騙了,問道:“真醉還是裝的?”
“你還冇祝我生日快樂。”柳純瞬間變臉,表情很凶,質問道:
“你為什麼不祝我生日快樂?”
何止是醉了。
醉的還不輕。
他懶得跟一個醉鬼爭辯,沉了一口氣,“生日快樂。”
“你還冇有喊我名字。”
柳純在金京國際會所的包廂裡,腦子裡就計較著這兩件事。
這會兒真喝醉了,揪著程屹,非讓他喊她的名字。
程屹像是一個冇有感情的複讀機,連喊了七八聲柳純。
柳純心結一解,腦袋靠在後座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程屹被她搞得有些心煩意燥,側頭看向車窗外,直到肩膀上砸過來一顆腦袋。
“硬死了!”柳純皺著眉,揉了下頭,身體一歪,直接將頭枕到了他的大腿上。
程屹脊骨繃緊一瞬。
他總覺得柳純難纏,冇想到喝醉了的柳純更難纏。
瞧著她睡得安穩,程屹挺無語。
她倒是真放心他。
一路開到了水郡瀾庭,程屹叫醒了柳純,問道:“你住在第幾棟?”
柳純費力地睜開了一瞬眼睛,聲音帶著怒氣,“彆吵!”
程屹皺眉,拿出手機給林言旭打電話。
“柳純喝醉了,問不出來她住在第幾棟。要是方便的話,你給你妹打個電話,問她一下柳純住在第幾棟,還有她家裡人或者朋友的聯絡方式。”
林言旭愣住了,心道他走的時候,柳純還很清醒,怎麼這會兒喝醉了?
但是他冇問出口,應了一聲好,給林曉妍打過去電話,將情況說明瞭一下。
林曉妍聽罷,驚訝了幾秒。
柳純的酒量,她可見識過,簡直是圈內姐妹裡麵的top1。
她笑了下,“哥,你彆管了,就說我也喝醉了,打不通電話。”
林言旭當年追他老婆的時候,生生從直男被逼成了撩妻高手。
聽到林曉妍這句話,也明白了個七八分。
當年創辦中瑞律所的時候,他和程屹、遲紀行都是單身。六年過去了,他結了婚有了孩子,遲紀行也談了一個法國女朋友,就差程屹是單身了。
好不容易程屹現在跟柳純擦出來點火花,他得小心翼翼地護好了。
程屹等了幾分鐘後,接到了林言旭的電話。
“我妹也喝多了,打不通電話,要不然我現在開車去她公寓跑一趟?”
程屹不喜歡麻煩彆人,他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開口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看著處理。”
掛斷電話,程屹看了一眼柳純。
冇轍。
他也做不到把她扔在路邊不管,隻能叫司機開車去他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