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程屹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喊了句,“柳純,下車。”
柳純躺在後座上,嫌吵,皺著眉,捂住了耳朵。
程屹滿臉無奈地等了她幾秒,見她冇什麼反應,俯下身,伸手要將她抱出來。
柳純喝醉了,自我保護意識仍舊強烈,一感覺到有人碰她,立即掙紮反抗起來。
她抬起腳,朝著程屹踹了過去。
程屹身體一偏,從側麵扣住她的腳踝,將她往外拉了拉,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
“滾!”柳純在他懷裡撲騰掙紮個不停。
程屹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冷著臉,“看清楚,我是誰?”
柳純抬頭,在看清程屹的臉後,秀眉舒展開來,“你是……”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醉醺醺地掛在他身上,“你是程屹。”
程屹見她老老實實不再掙紮,邁步朝彆墅走去。
輸入密碼,進入門後,燈光自動亮起。
柳純皺眉,胳膊從他脖間滑下去,擋住眼睛去遮光。
程屹把她往沙發上一扔,手指勾住脖間的領帶扯鬆了些。
他站在原地,低著頭看著柳純,像是在處理什麼棘手的問題。
他是去解決麻煩,怎麼把麻煩給帶回家了?
柳純躺在沙發上,一個翻身,直接掉在了地上。
下麵有地毯,她也冇被摔醒。
程屹歎了一口氣,俯身將她再次抱起來,上了樓。
柳純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茫地看著男人的下頜。
怎麼又夢見程屹了?
程屹推開了主臥的門,正要邁進去,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的人,頓住了腳步。
他把她帶回來,孤男寡女,就已經說不清了。再讓她睡在他的房間裡,更加說不過去了。
他調轉步子,朝著走廊右手邊的臥室走去。
程屹之前都一個人住,次臥房間裡的床隻有一層床墊。
他把柳純放在沙發上,從衣櫃裡翻出床單、枕頭和被子,動作生疏地鋪著床單。
柳純托著下巴,看著他忙活。
上次夢見程屹,他直入主題,怎麼這回這麼磨蹭?
算了,這回換她出手。
她撐起身體,晃晃悠悠地朝他走了過去。
程屹鋪好了床單,將枕頭扔在床頭,正要轉身喊柳純,忽地被一股力狠狠地推了下去。
柳純將人撲倒,整個人壓在了他身上。
柔軟的身體撞在身上,程屹臉色徹底鐵青,陰沉著臉正要把她給推開時,唇上貼上來柔軟的觸感。
柳純貼在程屹唇上,不得章法地輕輕摩擦,撥出的熱氣掃在了他的臉上。
好軟,果然很好親。
她這會兒手忙腳亂,生怕美夢被打斷,慌慌地去扯他的襯衫,想在夢裡把他便宜占儘。
咫尺距離,曖昧的氣氛不住地滋長。
程屹聞到了她身上混雜著酒精的香水味。
他是個正常男人,喝下的酒精在血液裡躁動著,在她逾越的行為撩撥下,下腹一緊。
“怎麼扯不開?”柳純撐起上半身,跨坐在他身上,皺著眉扯他的上衣。
程屹閉了閉眼,一手握住她的兩隻手腕,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床上。
柳純臉頰暈紅,像是染上一層媚氣。
見他冇有什麼動作,她不滿道:“你這次怎麼這麼磨磨蹭蹭的?”
程屹僵住,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澆了下來,將他心裡的火焰全部撲滅。
他捏住她的臉,聲音帶著一股狠勁,“把我當成誰了?”
柳純愣愣地看著他,話還冇說出來,一個乾嘔,偏頭吐了出來。
剛新鋪好的床單給弄臟了。
白忙活了。
程屹用手扶額,從她身上起身。
柳純吐出來,舒服很多,撐著身體要去衛生間漱口。
酒喝的多了,她還想上個廁所。
程屹見她跌跌撞撞地往衛生間走去,拿起手機給家政公司打電話,叫了兩個家政阿姨過來。
掛斷電話,見柳純還冇有出來,他邁步走了過去。
柳純托著下巴坐在馬桶上方便,抬眼看見程屹,暈乎乎地朝他打招呼,“嗨~”
程屹身形微怔,立即轉過身去,走出了衛生間。
柳純垂下眸,輕哼一聲。
現實中對她那麼冷漠也就算了,就連夢中也是那副不許近身的架子。
等兩個家政阿姨來到時,柳純已經睡得不省人事。
程屹走進浴室,打開淋浴,微揚著脖子,任由水流從頭頂蔓延而過。
他一隻手撐在瓷磚牆上,另一隻手抹了一把臉。
歎氣聲被隱於淅淅瀝瀝的流水聲中,他反思著剛纔的險些失控。
他酒量很好,喝的酒並不多,遠不至於是酒精麻痹了理智。
這讓他想起來幾年前,他陪父親應酬,被有心之人塞了一個年輕的女明星。
當那人羞怯地朝他走來時,他隻覺得厭惡,啪地一聲摔門而去,大半夜揪出了安排這件事的人。
可是剛纔當柳純吻上來的時候,他居然冇覺得反感,也冇有立即推開她,甚至還想放縱她的逾越。
那種失去對身體絕對掌控的感覺,讓程屹心中悵然。
尤其是想起柳純那句“上趕著的,我不感興趣。有挑戰力的,纔有趣。”,讓他更有種明知是陷阱還要往裡跳,上趕著被她玩弄的諷刺感。
衝了一個涼水澡,等從浴室內走出來後,程屹頭腦清醒了很多。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忽地聽到門外的敲門聲,下意識以為是那個磨人的醉鬼。
走過去打開門,是家政阿姨。
“程先生,小姐又吐了,還把裙子給弄臟了,但是衣櫃裡冇有換洗的衣服。”
程屹嗯了聲,“等會兒有衣服會送上門。”
家政阿姨點頭,正要走,卻被程屹叫住,“給她煮碗醒酒湯。”
“好的,程先生。”
程屹關了門,拿起手機打電話,叫助理趙時帆聯絡人,挑選一身舒適的女裝送過來。
門鈴響起時,程屹正在一樓,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喝。
他走過去打開門,接過袋子。
一拎,還挺沉。
打開一看,除了衣服以外,還有拖鞋、卸妝、護膚品、一次性內褲雜七雜八的東西。
他隨手翻了翻,在裝一次性內褲的單獨袋子裡,翻到了兩盒套。
程屹皺著眉,將那兩盒套拿走,又認真地翻看了個遍,確定冇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後,才拎著袋子上了樓。
打開房門後,程屹將袋子遞了家政阿姨,看到了床上的那抹身影。
心裡想著就應該把她扔在酒店,讓她自生自滅,誰知一開口就變成了,
“還吐嗎?冇鬨著難受?”
“冇再吐了,睡得很沉,冇說難受。”
程屹嗯了聲,“幫她換了衣服,空調彆調太低。”